似是随时等待它的主人推门而入,重启它们的辉煌。
它在等谁我还不得而知,但此时悄然进入的却是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古人宫殿的外形建筑宏伟,但实际房间内的陈设并没有现代的装修复杂,一眼可以望见全部。
我和陆秦延进入的房间看了起来都很普通,就是古人房间该有的样子,并没有特别的地方,也不似会有陷阱的样子。
要实在想找出一些不同,可能就是屋内的有些物件带有一点不似中原的画风,但这也并不奇怪。
偏殿探寻完毕,没有任何异样,但我和陆秦延却开始觉得瘆得慌。
这深山底部修建的宫殿肯定不是给活人住的对吧?
但是死去的人在这些偏殿内一个也没有发现,那他们都被安放在了哪里?
是还有未被我们发现的空间还是这其中暗藏玄机,越是一无所获越是毫无头绪。
陆秦延没有我这么着急:“相信我们离答案不远了,慢慢来。”
我想了一下,还是回答他:“要我彻底原谅你还不可能,在事情最终解决之前,你的行为举止都有待考察……你也别想着我会谢谢你。”
他笑笑:“知道,我会用我的方式继续向你证明的。”
我偏过头躲开他的视线。
“爷爷……爷爷离开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他没有告诉我这里的一丝一毫,只是确定了我的心意以后,告诉我日后无论眼见为何都不要忘了我对他的承诺。”
我很好奇:“你对他承诺了什么?”
“……”
没由来地一阵火气:“算了,你不用说,我也不想知道,等我找到爷爷再说。”
我转身向着正殿走去。
陆秦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真的认为还能见到爷爷吗?”
我站定,回头恶狠狠地看他:“你什么意思!”
他决心打破我的美好幻想:“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必须面对眼前的现实,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爷爷和孙画匠隐藏的是什么,既然孙画匠可以为了秘密慷慨赴死,那么爷爷又怎么可能背弃老友独活。他的离开只是既定计划的一步,我们心里都知道,他的离开意味着选择让自己永不开口,而能让一个人永不开口的做法是什么,我们都清楚的。”
我心口发胀,一个字也说不出。
平复了一下,我问他:“那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敲醒我,不怕我失去意志力会半途而废吗?”
他语气笃定:“你不会。我只是不想你在最期待的时刻承受最坏的结果。”
其实他说的这些话也不算是一棒子敲醒了我,因为在我的心底的那个最不愿承认的声音是清晰的,清晰的告诉我爷爷的离开意味着什么。
可是死亡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分离,还有无穷无尽的对亲人的想念。我不能最后一点念想都不留给自己。
站在空旷的宫殿中久了,感觉周身一阵阵发冷,我知道这里是没风的,可也止不住联想它的阴风阵阵 。
“走吧,去“虚无殿”看看,探探它到底是虚是无。”我大步走下台阶。
虚无二字在某些方面可以理解为零,也可以理解为无限,因为虚无包容一切,却又不同于任何事物。
道家用以指“道”的本体,谓道体虚无。故能包容生万物;性合于道,故有而若无,实而若虚。
陆秦延几步追上来与我并肩。
“虚无殿”的台阶陡立在眼前,雕栏玉砌向上无限延伸,每登上一步都让人热血沸腾。
我在此时终于体会到皇族王权为什么都要修建高高的台阶恢弘的殿宇了,因为每向上攀登一步,都代表着离最高的权利中心越是接近了一步,整个过程的自我满足和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膨胀,而最终站到顶端的人,足以说服自己天下已经尽在他的脚下。
而我的满足感仅仅支撑了一会儿就被“哼哧哼哧”的喘息声浇灭了。
这台阶也太累人了吧,怎么越爬越累还看不到尽头呢,刚才在底下望的时候没多高的距离啊。
陆秦延也累的喘了口气,回身望去,我差点吓的腿软。
只见身后还哪有什么石刻台阶,空荡荡无一物可寻,我俩犹如漂浮在空中,而此时脚下的台阶是唯一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