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奶娘匆匆赶到了。“您赢啦!”她边夸张地笑边把爱瑟搂进怀里，往小公主耳朵里灌了一大堆恭维话，终于堵上了公主眼泪的泉眼。

“我赢了”爱瑟破涕为笑，“我能拿到奖品啦？”

奶娘摇摇头。“现在还不能。”她告诉小公主，“但是啊，您离奖品只有一步之遥啦！”

于是，乖乖地，小公主换上了一件镶银边的玫红色丝绸礼服，准备和其他五名秀女一起觐见女王和王太子。

女官介绍说，这五名秀女分别是符腾的阿玛利亚、达姆的威廉明娜、安祖的路易莎、特里同斯的克里斯蒂娜和血族的索菲亚。其中，特里同斯王国的克里斯蒂娜公主比爱瑟还小，是个奶娃娃，被奶娘抱在怀里 ，哼哼唧唧地哭着。从阿玛利亚和威廉明娜的悄声八卦中，爱瑟得知，这位克里斯蒂娜公主乃是龙王金平和第一任妻子生的女儿，名叫金艾叶，受封天明公主，至于克里斯蒂娜，只是临时起的雪妖族名字。

“可怜的姑娘。”阿玛利亚叹道，“她刚出生没多久，母亲就被那个女人毒死了。”

威廉明娜自然明白“那个女人”指的是谁。“呵，那个女人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听说啊，她还毒死过自己的亲生儿子呢！就是她和金平王生的那个儿子……”

同叽叽喳喳聊个没完的阿玛利亚和威廉明娜比起来，安祖的路易莎要沉默寡言许多。她手捧一本书，静静地读着，偶尔轻咳几声。

而血族的索菲亚呢？这位秀女的脸色比雪妖还要惨白，她佝偻着腰，牙齿松动，头发稀疏，眼睛通红，令爱瑟十分害怕。她是秀女们中唯一一个被允许带上自己的随从的人。时不时地，她会抓起身后随从的手，用带口器的舌头舔舐他的鲜血。

“离那个血族人远点。”威廉明娜忌惮地瞟了索菲亚一眼，转身提醒阿玛利亚道，“他们饿了什么都吃。”

阿玛利亚倒是对索菲亚充满了好奇：“我听说，他们……都既有女人的玩意儿，又有男人的”

闻言，威廉明娜噗嗤一声笑了。“哈！”一本正经地，她说，“我可以向您担保，这不是真的。”

“怎么莫非您有过来自血族的情人”阿玛利亚的好奇心被撩拨得更旺了。

“有那么几个吧。”威廉明娜朝闺蜜挑逗地眨眨眼。

“噫……”阿玛利亚吐出这个长长的叹词，眼里涌动着失落、兴奋和嫉妒，但接着，它们便都被怀疑掩盖了，“明娜，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带着一丝气恼，她责怪地说，“既然你有过那么多情人，那你又是如何通过里斯托克公爵的测试的？要知道，雪妖们对那方面可是非常在意……”

“哦，这么点事儿，我花了五十个金杜卡就解决了。”威廉明娜漫不经心地答道。

“什么解——决”阿玛利亚目瞪口呆，“怎么解——”

“哎呀，你声音小点儿。”威廉明娜揪揪女友的脸，吃吃笑道，“我呀，是找一个爱穿粉色丝袍的疯老太婆做的修补……”

“修——补”震惊地，阿玛利亚低声打断威廉明娜的话，“那玩意儿还能修补”

威廉明娜耸耸肩。“呵，我当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做了。那个老太婆是真的厉害，她的手艺，再加上魔法，一般男人根本看不出来。”

爱瑟似懂非懂地听着两名贵女的对话，很快就听得厌烦了，转而去关注像自己一样安安静静地站着的路易莎。蹒跚着，她走到褐发蓝眼的路易莎面前，奶声奶气地问道：“您在看什么呀？”

被打扰的路易莎明显吃了一惊，但教养让她很快恢复了常态。浅笑着，她弯下腰，对爱瑟说：“这本书吗？是帕尔玛的伊莎贝拉公主和神圣精灵帝国的英格堡公主的通信集。”

“通——信——集”爱瑟吃力地重复着这个她不熟悉的词汇，“里面讲的是什么呀？”

路易莎的眸子里泛起了一丝哀伤。“爱情。”她低低地说，又笑了，“小娃娃，你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