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
飞瑶噎住,虽说自己喜欢穿男装,却是讨厌别人用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这样的词来赞美她。逐玉,当真是“知己”。心中气恼,又不好发作,便憋红了脸,不去理他。
逐玉见她这模样,心中好笑,便又看了看白璃瑾道:
“你这一身才是真显身样,就是素净了些,跟师父一个样子。”
白璃瑾微笑,道:
“那咱们走吧,听说今儿大相国寺有万姓交易会,是这城中最热闹繁华的集会。不妨先去看看,据说能淘到许多宝贝。”
飞瑶眼中一亮,转过脸来,道:
“这么巧,我在师父那儿就听说过这个集会,好玩儿的紧。正想着什么时候才遇着呢,可真幸运,今儿就碰上了。还好起早了,咱们快走吧。”
逐玉拽住她,道:
“急什么,出门在外还不稳重些。”
飞瑶顿住脚步,想了想,果真稳重的起来。逐玉满意一笑,拉了白璃瑾,这才一同下楼出门去。
走了几步,逐玉忽然问道:
“青奴呢?”
白璃瑾道:
“一早出去了,昨晚跟他提了无尘法师的事情。”
逐玉点了点头,这个他是听师傅说过的,青奴原本就是跟着无尘的。只是后来遇见了白璃瑾。
下得楼,三人又是一阵惊叹,这万和楼里景色,真是堪比仙境。比昨夜盛景,更添许多风雅之色。
眼中添了美色,自然心情愉悦。对这东都,也就添了几分喜欢。再看来往之人,又红裙彩袖,粉黛罗裳,又有翩翩公子,健步如飞。
没走几步,面前迎来一青衣郎君,仔细一瞧,原来是昨夜的小侍卫乌雀。身后跟着贴身伺候的小厮阿环。
逐玉看了眼乌雀,道:
“最近你跟在我身边吧。好歹我也是个王爷,得有个侍卫才对。”
乌雀恭敬应了,便自觉站了逐玉身后。
逐玉又看了看阿环,奇道:
“你一大早不在我屋里伺候着,跑外面看美娇娘?皮痒痒了?”
那阿环慌的忙上前跪了,赔笑道:
“小王爷冤枉,小的早起闹了会儿肚子,方才准备上楼的,可巧见乌雀公子在外头,便出来说了会儿话。”
逐玉并不真恼,见他模样苍白,像是有恙。点了点头,便道:
“今日你留下看家吧。”
阿环一愣,呐呐应了。感叹,小王爷还是那么体贴下人。逐玉便又招呼众人,出门而去。穿了中庭之路,过了前楼之堂,便来到了大街上,果然宽敞。
辨了方向,几人便向东而去。许是衙门街道,车马行人,并不甚多,酒店药铺,却也不少。街边树下,偶有小贩,售卖茶汤小食,颇有意趣。再望那远巷邻街,或是行人如织,又有车马喧嚣,各色情景,悦人耳目。
这边几位公子信步而行,忽闻远处马蹄声传来,寻声望去,果见前路尘沙微起,一抹莹白并了骏马飞奔而来,后面跟了个小厮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儿喊着:
“王爷,您慢着些哎……可别伤了人,可就……可就麻烦了呀……”
几人见这架势,忙靠边躲路,像这样大街上骑马飞奔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王公贵族。高官子弟都不带有这胆儿肥的。那必须能躲则躲,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再者路上着实宽敞人也不多,而且,身份再贵重,胆儿再肥也不会当真敢惹祸的。
行人遇见,躲躲就是。
“吁……”一声嘶鸣,马儿扬蹄止步。马上的人儿翻身下马,一甩缰绳,那小厮急跑两步接过,便蹲下喘气,话也讲不出半句了。
那公子看了眼门前的牌匾,万和楼三个大字依旧熠熠生光,抬步就要进去,却又顿住脚步,转头看向逐玉几人,静默半晌,几人被看的莫名。倒是逐玉面上又惊又喜,那公子也是一脸惊喜之色,继而向几人奔来。
那公子走至跟前,忙道:
“敢问公子……可是南诏国的逐玉哥哥?”
逐玉大步上前拉了那人胳膊,自是认出了来人,激动道:
“你是……子禕兄?”
“哈哈……是我……哎呀,我说老远看着就像哥哥,还差点没认出来呢。”
“哈哈……多年不见,竟清瘦了许多,莫不是这几年都不在京中,四处云游了吧。”
“知我者哥哥也……清平之世,怎能错过这大好河山。虽是吃了些苦,但这见识可真长不少。不信,哥哥咱们再论过,定让哥哥吃惊。”
“好好好,回头好好听你说。说来你不是说还要晚许多日子才回京来。怎的突然就回来了?难不成这就是贤弟说的惊喜?”
“自然不是的,这个……咱们找个酒楼,坐下慢慢说吧。”
二人旁若无人般的叙了一番,听到二人要约了去吃酒,飞瑶立马插话道:
“哥哥可是答应了今儿可陪我去大相国寺的逛盛会的,你们吃酒要排后面去才行”
二人皆是一愣,黎暄看着笑的明媚的飞瑶,欢喜道:
“飞瑶妹妹。”
飞瑶上前行礼,二人又是一番挈阔。
逐玉看了眼白璃瑾,忽然记起他可是真正刚下山的,自然不认识他的这位小弟,忙介绍道:
“啊……师兄,这位就是给你提过的那位黎国行七的王爷,黎暄,黎子褘。”
二人互相见礼,一个仰慕,一个欣赏。黎暄满目欢喜的对白璃瑾道:
“早就听逐玉说他的白师兄乃门中翘楚,不仅样貌不凡,道法修为也是无人能及的。如今一见,果然天人之姿,非比寻常。”
白璃瑾温和一笑,谦虚道:
“王爷过奖了。王爷才是舍了安逸荣华,行走山水蛮荒,斩妖除魔,堪比真人。”
黎暄哈哈一笑,谦让几句。
几番寒暄,飞瑶便觉乏腻,催促道:
“咱们别站在这里说话了吧,咱们还是去逛街的是。”
几位相视一笑,今日主要还是陪公主逛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