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手插卫衣兜里，拐进一个巷口，乌漆抹黑的，刚给郭杨打电话，说是让人到这儿来接，他靠在墙上，开始玩贪吃蛇。

“杨儿叫咱来接人，说是之前在Y市干翻瞎子那伙衰逼的。"

“听着牛……”

云霄听到有人声儿，喊道：“郭哥叫你们来的？”

“那儿呢……是！”向北应了声，走了过去，后边跟着齐越，“越儿，开手电。”

齐越闻声打开手机。

“等久了吧？”

“没”向北听暗处那人笑了声，很客气。

白光照在云霄脸上，他抬手挡了挡眼睛，“麻烦挪开点儿别照我眼睛。”

“欸是你！刚才那学生。”齐越吃了一惊，“干翻那帮衰逼的是你啊？”

云霄拿来手对上向北的脸，光从向北身后照过来，向北的脸显得有些阴冷。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云霄笑起来。

“杨儿知道你要来，他倒是挺高兴。”向北把口罩拉下来，“这是我儿子齐越，我姓向，向北，北边儿的北。”

“我叫云霄，就字面儿意思。”

“你他妈说谁儿子？！”齐越冲上来拽着向北围巾两头往下扯，向北也不怕勒着。

突然响起手机铃声，很不幸，是诺基亚，云霄在心里骂了声，“噌”一下拿出诺基亚，在两个互相伤害的傻逼面前接了电话，“怎么还不回来？皮痒了？”

“我她妈被踢出来了你他妈不知道啊，真她妈傻逼！”云霄一个激动喊了出来，是以前房子里那掉钱眼儿的保姆，妈的智障。骂完他心情更好了，把手机插回书包侧兜，“走啊，带路！”

“怎么回事啊？”齐越听云霄吼了一嗓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私事儿，你别多事儿啊！”向北拍拍他肩，压低了声音。

郭杨在前面巷头的一家夜宵大排档等着，云霄到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了碗筷。

“来了！来来来，这有夜宵”郭杨站起来，“外边儿饭店啥的差不多都关门了，我自己做了点面，你坐车也累着了吃完早点儿睡。”

“谢郭哥！”云霄挪了挪塑料凳坐下，向北和齐越已经开始“呲溜”了，就好像自己半小时前没吃过东西似的。

他吃了两口，还真挺好吃。

“云霄啊，哥给你租了房子，就是之前那房客要明天才搬干净，你今天就到向北还是齐越那儿凑合一晚上。”

“行，哥你老婆孩子来了吧？”

“是，没地方留你，对不住……”

“那么好吃的夜宵都请了有什么对不住的？”向北说。

“别贫。”

“行行行，那什么，你今晚上到我那里睡吧。”向北盯了齐越一眼。

“那货见不得人的东西多了去了”

“郭哥，我是真的想抽他不是假的想抽他。”齐越已经准备好扑上去了。

“你们是不是天天这么闹腾？”云霄笑笑继续吃面。

郭哥懒得理他们，“是啊，消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