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了脸，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讷讷的，“对不起……”

少女拍拍她的头，从身上摸出两块钱，眼睛一亮，“啊，惊喜呢，可以买两个馒头了。”

她甜甜地笑了。不是为了馒头，是单纯地为了这个人的开心而开心。

“等我哟，那边有一个馒头铺，我马上就回来。”

她要走了。

这个认知让她慌了神，一下子抓紧少女的手，“你要走了？”

少女蹲下身，“如果我这样带你这个小孩子去，是买不到两个馒头的。”

“你别走，我不饿了。”

女孩一向很听话，这时候却任性了起来。

少女只好拿出百试百灵的一招：“小玫瑰，听话。”

女孩望着她板起的脸，咬了咬唇：“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我答应你。”

当时谢不慕觉得世上没有比这个更好听的承诺了，她笑，乖乖地答应下来，“嗯。”

可是，她等了很久。等到小雨变大雨，大雨变暴雨，等到她妨碍了店家做生意被赶出屋檐下，等到她蹲在路边缩成一团，眼睛都睁不开，等到铺天盖地的雨珠狠狠砸下来，砸到头脑发热，意识不清。

她在路边维持着一个姿势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没有人愿意为她驻足，他们都神色冷漠行色匆匆，陪伴她的只有凌厉的大雨。

——她还是没回来。

“她不要你了。”

有个人走过来，打着伞站在她旁边，却没有施舍她一分一毫的庇护。

这个声音和着冰凉的雨水流进心里，冷得她一激灵。

“我不在乎。”她会回来的。

后半句她没敢说，因为她自己都不信啊。

她清楚地知道，那个人，她的救赎，她的神明。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