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就如时间静止一般, 她僵在那里, 任由我暴躁地扯住她的衣领。--*--更新快,无防盗上----*---过了一会儿, 我泄了气, 去把药箱找来。
我用酒精把镊子消毒:“可能有点儿疼……”
说到一半我闭上嘴,妈的, 疼死她才好。
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是小心到极致。
她咬着嘴唇看着我, 也不喊疼, 过了一会儿小声道:“你都知道啦。”
声音委委屈屈的, 软得要命, 让我莫名想起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猫,犯了错误就会躺在地上,露出软乎乎的肚皮朝我撒娇。
我没理她,专心给她清理脚上的碎片,扎进去的都是相对来说比较大块的,虽然看着都觉得疼得要命, 但相对来说清理起来会稍微容易些。
违和感是在泼硫酸事件之后感受到的, 克服恐高的缘由是和她去爬山,就算我没有做那个被捅了一刀的预知梦, 事情也会按现在的轨迹发展。换言之, 命运是在赵煦凉的影响下改变的。
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以后的那些事儿, 也就没往深处去想。
给她上好药,我原本打算出去找个宾馆睡一晚,她浑身都紧绷着, 大有一副我敢走就和我拼命的架势。
为了不让她的伤口再次裂开,我在离她最远的床边坐下。她挪过来,试探着在我手上碰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攥住我的食指。
“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心肝一颤,最受不了她这样软着声音卖萌,猛地把手抽回来:“你都快三十了,你清醒一点儿。”
“啊……”她闭了闭眼睛,也不知道在感慨什么,再看向我时,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那些不属于自己年龄段的单纯全都一扫而光。
“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以为我只有十七岁呢。”她笑了一下,目光坦然,“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觉得,可能同龄人相处起来,会比较容易一些。”
这尼玛演技也太好了,要不是长得一样,前后根本看不出是同一个人来,她重生之前是个演员吧?
我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她的圈套当中,我以为的爱情全都是她带有目的性的欺骗。
“我准备转专业,以后也不会从事关于设计的行业,不会再有设计图给你偷了,你也不用费尽心思继续接近我。”我梦到的东西并不多,只能从中得到这些信息,干脆把话摊开来说。
对于我知道的这些,她好像并不意外,也没有被说破心思的恼羞成怒:“你说的那些,是我所有人生中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更新快,无防盗上----*---”
“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接近你是因为我爱你,无关其他。”
她看着我,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她的眼睛就像是一汪深潭,可潭水却是温暖的,险些让我沉溺其中。
“我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狼狈地错开眼神,她可能学过催眠,再与她多对视一秒,我怕自己会信了她的鬼话。
她要是爱我,怎么舍得丢下我三年。
“连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吗?”她问道,眼中泛起水雾,却拼命忍着泪水。
“你不欠我什么。”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显得冷漠,把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平铺直叙说给她听,“那些于我来说尚未发生,你对不住的是你重生前那个世界的何九温,而并非是我。”
这一刻,她努力维持着的从容瞬间崩塌,从压抑着的呜咽到绝望的悲鸣。
就算未来她去找我,求我别赶她走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哭到失声。
她以为重生便是回到过去,可以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可她却不知道,那个爱她爱到深入骨髓的人永远都留在了她重生前的世界中。
她那么聪明,总能明白的。
我离开了她的家,临走前把她给我的钥匙,连同那张存着六百多万的银行-卡,一起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密码是她的生日,我早就跟她说过。
我在附近找了家宾馆睡下,梦见她站在我面前,我追过去,她却离我越来越远。
我忍住没去看她,直接回了学校。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从今往后与她划清界限,那就不要再去在意关于她的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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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转移注意力为目的的学习效果卓著,期末考喜闻乐见地没有挂科。
我定了明天的车票,也没什么行李可收拾,窝在床上刷B站。
“老四啊……”老三过来,好像有话要跟我说,扭扭捏捏跟个小媳妇儿似的,“那个啥,内个,额,怎么说呢……”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不由得被她勾起好奇来:“怎么了?”
“前几天你夜不归宿,我听老二说,你去找你那个小女朋友了?”
“不是小女朋友,”我纠正道,“是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