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遥恪居于一片无人问津的密林中,林子百草丛生,树枝交错,寻个落脚的地儿都要思量半天,云九跳上树顶四下巡视了一遍,方圆几里就只有一个木屋坐落在林子中。
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找到木遥恪的住处,云九循着那小屋走去,想起木里椰与木赫尔的话,他不禁有些同情这位被遗弃的王子。
木遥恪并非生性孤僻,也不爱独来独往,却因为自己癖好而被众王子孤立,后来他因为
把皇宫的药库烧毁被禁足宫中,但是他不愿意非要请求出宫,就来到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期间只有木赫尔派人来看过他。
云九拨开最后一根阻挡着他前行的灌木,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屋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深绿色的藤蔓死死缠绕在柱子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屋顶。
绿叶相互叠在一起,像是在竭力掩盖着隐藏在屋中的秘密,云九脚步突然顿在原地,他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一缕青烟透过那重重交叠的翠叶从缝隙里飘了出来。
那一刻云九脑海里的关于木遥恪的认知被彻底推翻,木门吱地一声被推开,云九眼前一亮,一人慵懒地从门内走了出来。
那人从头到脚都是白色,雪一样的皮肤上没有一点气色,就连他的嘴唇也是如此,可是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他的绝美容颜,似乎是刚睡醒,他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一双灰白色的眸子仿佛盛开的梨花绽放在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上,却显得格外耀眼。
有人曾说过,他的美妖异又无邪,像是一只修炼成精的鹿,即使成了妖精也仍旧保留着眼神里那不可亵渎的天真。
可惜云九心中早有不可替代的白月光,这里的一切对他都不起作用,那人似乎也是颇为意 外,他看着云九不为所动的样子,嘴角突然一扬,轻笑一声缓缓开了口,像是气虚,声音有一种别样的无力感,
“啧!让我看看是哪个活得不耐烦的找到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他似乎是眼神不太好,一边说着一边往云九这里凑来,待他看清云九样子的时候云九也清楚看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之意。
“你是谁?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云九刚想开口,这木遥恪一掌拍了过来,云九往后一步,避开了这一掌,紧接着一阵淡绿色的粉末从木遥恪手里飞了出来。
云九用衣袖一甩,将这粉末甩开,见云九避开自己的毒粉,木遥恪似乎并不担忧,笑得愈发张狂,他往后退去,云九只往前了一步就意识到了四周的变化。
丛林沙沙作响,满地的花蛇从四面八方涌来,云九抬头望去,那交错的树枝上也布满了蛇,显然已经是无路可退。
木遥恪摆了摆手,笑声穿彻在林子中,
“如果你能活下来,再回答我的问题吧!”
这样铺天盖地而来的蛇是不可能用一把刀就能对付过来的,木遥恪看着被逐渐包围的云九,笑着转身,似要避开这场战斗朝木屋中走去。
就在他即将跨进门里那刻,他脸上的笑意突然凝固,那张白皙的脸上渗出一丝血色,一片叶子从他的脸上划过,带出了一道鲜红。
他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愣在原地,云九周围树叶翻飞,他却稳稳地站在叶刀中央,地上的蛇被草木斩断,树上的蛇被飞起的叶刀斩成数节,却没有血液飞溅在他的身上。
倒是站在外围的木遥恪被这蛇血溅了一身,他的表情倒不像是嫌弃,更像是心疼,不知所措又手舞足蹈想要阻止却又阻止不了。
看着自己心爱的蛇损失惨重,他大吼:
“废物废物!都给我走,给我走!”
那些蛇像是发了疯,一层层往云九身边爬去,云九便继续用叶刀阻挡蛇的进攻,他现在的能力,也只能将叶刀聚集到周身范围。
但是这一下足够了,木遥恪被他的实力吓到了,他心疼蛇看着地上的碎蛇,双手在比划着什么,云九眉头微微一皱,木遥恪垂着头,在他脚边的草里突然伸出一只手。
木遥恪弯下腰去,握住了那只手,微微一使劲,那只手带出了一个完整的躯体,只不过这人穿着一身铠甲,只留了一双猩红又空洞的双眼。
云九手持着一把普通的刀,而面对的却是一个装备精良的神秘人,那人手起刀落,力道十足,云九接了一刀被震得手臂一麻。
刀差点掉落,还好他敏捷巧妙地避开了他的又一轮进攻,云九的刀砍在这人身上,却一点也没有伤到他,云九意识到这样下去他只能处于下风。
木遥恪在一旁看得倒是心情舒畅,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烟壶,又将它点燃在一旁抽了起来。
云九见他手里的烟壶微微一怔,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他有些走神,就这一下,他被那人一刀砍在了肩上,云九瞥了他一眼,然后下一刻就站在了木遥恪身后。
他的刀抵在了正沉浸在烟草中的木遥恪的颈间,那神秘人却一点也没有停手的意思,一刀就要砍在木遥恪头顶,吓得木遥恪手里的烟壶往前一抵,抵在神秘人额前。
那人突然停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开始在地上刨起坑来,云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木遥恪恨铁不成钢地将烟壶摔在了那人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