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辅相之党必会将矛头齐齐指向丞师,不仅如此,中间一流权臣似乎也会以为此事与丞师有关。
但是想到证据不足,又心有余悸所以当年胡将军提起他遇刺之事,雨天泽避重就轻的敷衍而过,甚至只字未提外国人之事。
也就是那件事,让雨天泽改变了对丞师的看法,甚至也看清楚辅相的面孔,原本此事与辅相并无干系,尤其是在南河遇难的文官非辅相一党,辅相实属不该因此而处处针对自己。
但是此后辅相种种举止,让雨天泽刮目相看,对于往日,本就不算深厚的情面也淡薄了不少,对他而言,能立足才是长久之举。
听闻傅情的话,他也是半信半疑,一来本就对丞师积怨已久,实在难以轻易相信一个处处与自己作对之人,二来傅情怎会不对自己父亲有私心,所以他也不急于一时,只要他能拿到证据,这一切就都会真相大白。
“夜良侯不必多想,本王不过是为了百姓安危着想,虽说我国边境战事不断,但是今年的战事频发,实属让人不得不多虑。”
“王爷一心为民,实乃百姓之福。”
“夜良侯一向喜欢自由,如今却让侯爷坐在这里与本王谈政事,实属不易,本王倒是羡慕夜良侯你的无拘无束,也免得受到这官场上的波及。”
傅情松了口气,听到雨天泽说羡慕自己,一时间尾巴便有点安耐不住的要往上翘,直了直腰身,一本正经道:
“王爷说笑了,小侯不过是众人眼中扶不上墙的烂泥而已,哪里像王爷口中那般值得羡慕。”
虽然嘴上自嘲着,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抑制不住的骄傲起来,那样子真的有点像会开屏的公孔雀,就在此刻,只听见雨天泽悠悠道来,
“想当初本王去南河押运救济粮,却不想竟遭人刺杀,险些丧命。想来若不是我这个身份,也不会有那么多是非。”
傅情听闻一怔 ,方才还自得其乐突然就笑不出来了,他仔细一想也听说过当初身居宫中的挂名王爷月贤王要下南河赈灾。
只是当时他情楼刚修建好,整日里泡在软香的安乐窝里花天酒地,怎会关心见所未见的月贤王是死是活。
现在听来竟觉得后怕,若是当时月贤王不幸遇害,哪里还留的他今日来这里与此人面对面畅谈。
“王爷当年竟遇到过如此之事,那王爷可否将那些恶徒绳之以法?”
雨天泽见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想到这事,虽说当时情景历历在目,但是却也不似当时那般心境,应该是经历过后,便看得开了。
“自然,本王虽没有能够将其绳之以法,但是那些人也都在当时自我了结了。”
傅情又松了口气,就好像自己身临其境,自言自语似的,重复着:
“那就好,那就好。”
雨天泽见他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对于生死之事只是自以为的感同身受,每当看到哪里有了灾祸,也会募捐,会惋惜,但却对死亡毫无概念。
就像眼前的傅情,想到这里,雨天泽不禁便自我反思起来,一想到前世的自己,实在忍不住想要唾弃一番。
但是唾弃归唾弃,他也不会因此整日自责后悔,如今的他又一次重生,只要这一次活好,也未尝不可,见傅情还在呢喃,他又继续道:
“本王同夜良侯提起此事,并非向你诉苦,还请夜良侯听完这后面的故事。”
听到后面还有故事,傅情突然又回到了方才身临其境的状态,雨天泽误以为他对这官场的事情,提起了兴趣,便继续道:
“当时我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有时间去寻找躲在山里的百姓,未料想,竟又遇到了一批乔装成难民的刺客,交手时这些刺客显然与之前那群不同,不仅比之前那群训练有素,还使用了不同的武功。”
傅情听到这里,觉得这王爷是真的惨,但是却也佩服他的淡定从容,一向觉得除了九五至尊以外,就属他爹最大气,没想到竟又遇上了这小王爷。
年纪不大这心态倒是比自己爹还平稳,说起这生死之事,竟然还有心思关注那刺客的武功来路,他以为,若是换做自己,怕是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
雨天泽见他似乎听得过于入迷,眉头都紧皱在一起,微微摇了摇头,但还是继续道:
“本王虽不习武,但是却看过一些武林中的各种功夫派系,似乎并没有见过这些刺客所用的武功,还有兵器,另外他们的头目临死前也开了口,我虽听不出那人的口音,但是却觉得那人的话有些古怪。”
“怎么古怪?”
终于等到傅情问出了关键问题,雨天泽故意喝了口茶,才又道:
“古怪的不仅仅是他的话,还有他们自杀的手法,他们服用的药水竟然可以让尸体自己腐化,之前的那群黑衣人也有自杀的,却只是气绝,并没有其他的现象,本王以为,这些人怕不是本国的百姓,倒像是……”
“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