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到达一得书院时,已是三天后。那天楚轩正在书院门口溜达,一位宫人骑着马直直向他奔来,拿着信下马就问:“书院中可有楚轩和息竹?”楚轩一想便知应是宁琇从宫里写信来了,赶忙回答道:“我就是楚轩。”宫人从怀中取出信交到他手上:“六皇子殿下可挂念的紧呢。”楚轩脸上高兴,连声道辛苦。宫人未多停留,骑着马又绝尘而去。
楚轩拿着信兴冲冲地去找正在后山练鞭法的息竹,还未走到人跟前便高举着手臂冲他挥舞,大声道:“息竹——宁琇来信了——”
息竹收了鞭子,赶忙迎上去。
“我们一起看!”楚轩笑盈盈地说道。息竹点点头,脸上也挂着笑:“回屋里看。”
二人回到屋里,迫不及待地拆开信。息竹看着烫金的信封,只觉得有些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只当做是宫里的物件,没有再多想。楚轩小心翼翼地拆开封口,闻到一股异香,手上甚至感到一丝灼热。他把厚厚一沓信纸取出来,刚看了开头两句便笑出声。
“宁琇究竟在胡写些什么。”楚轩笑得弯下腰,“此处非人待之?”
息竹也随他笑道:“想来他在宫里还不适应吧。”
楚轩点点头:“我虽没去过,但想来宫里也是颇多束缚的。宁琇在书院里疯玩惯了,不适应定是有的。”
“我只随父亲去过一次。”息竹道,“但当时太小,也没什么印象了。”
“等魏将军告老还乡,你接了他的班,以后有你去的机会。”
楚轩继续读信,息竹却在一旁沉默良久。
接父亲的班,便是要上边关吗?息竹从未认真想过。若自己以后真的要走,那楚轩该如何呢,他们二人又该如何呢?息竹想不出,只蹙着眉不住唉声叹气。楚轩读完信,本想和息竹再点评几句宁琇的文笔简直不如以前,却看到息竹正愁眉不展地不知在思索些什么。楚轩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道:“你怎么了?”
息竹赶紧挺直了后背低头闪躲着他的眼神:“没什么。”
“骗人,分明在想事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