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理所当然地说了两个字:“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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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鸦悄无声息地落在房顶上。
白凤正目送着白亦非和白楚楚的离去,墨鸦见状兀自笑了一笑,抬起手肘搭在白凤的肩膀上,墨色的眸子很深很深。
他望着白日里依旧十分辉煌的雀阁,道:“你最好别和她走的太近。”
白凤不解,问道:“为何?小时候她帮过我。”
墨鸦像是打趣地弹了弹他的额头,笑道:“你现在不也还是小屁孩一个。”
见白凤有点恼,墨鸦急忙又说回了正事:“她是白亦非唯一的女儿,不出意外是要继承血衣侯爵位的,还有——”
墨鸦忽然压低了声音:“那种深不可测的功法。”
白凤的眸子骤然一缩。
他不是没听说过有关白亦非的传闻,据说白亦非的母亲是韩国唯一的女侯爵,容貌常年不老,而白亦非在当年对百越作战时曾俘获了无数百越少女,其用处鲜为人知。但在那之后,从前他的一身白衣,却变成了血衣。
很显然他一定也是继承了他母亲的功法。那么作为如今白家唯一血脉的白楚楚,是不是也同样会继承这种源自于血脉中的东西,变成和白亦非一样的人呢?
白凤不敢想。
忽然间墨鸦的语气又变得轻松起来,但仍旧是忠告:“如果你不想变成她的盘中餐,就不要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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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兵临边境。
听白亦非说是因为天泽那个龟孙子手段残忍地杀害了无辜的秦国使臣,导致秦国上下震怒。而秦国现在国强兵盛,打个小小的韩国根本不在话下,只是出兵边境而非直接开战,不过是看在毗邻多年的份上,给个面子想听听韩国的解释。
旧使刚死,新使便已出现。
新使名叫李斯,是韩非旧时的同门师弟。
这个李斯一来韩国就气势汹汹,当朝要给韩王难堪,找了一堆理由说到底不过就是要让韩王割地。
韩国土地本就是当初三家分晋时候得来的,在七国中算是最小的,何况李斯的要求十分过分,要把从边境到使臣死的地方的土地都割让给秦国,那几乎就是说要割到新郑了。
韩王自然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好在韩非有办法,夸了海口要在十日之内破案——甚至听他的口气,是要在五日之内。
听白亦非现在的意思,就是暂时不要和韩非窝里斗了,齐心协力解决外忧才是当务之急。
我心说这才是嘛,和天地斗那是其乐无穷,和主角斗那是自寻死路。
“最近在府里好好待着,新郑不安全。”
我狗腿道:“知道知道。”
白亦非很满意我的听话,站起身就要走。
“爹你去哪儿?”
白亦非的步子顿了顿,才道:“去地牢。”
他说起地牢我才想起来,先前他抓了焰灵姬回来,就关在地牢里面。
这会儿说去地牢,是要去看那个漂亮的小鲛人吗?
鲛人是个神奇的物种,我没见过就想尝尝鲜,于是自告奋勇道:“我也要去!”
白亦非皱了皱眉问我:“你去干什么?”
我理所当然道:“我去看漂亮小姐姐呀!”
“她是敌人。”
“我知道啊。”我站起来跟着白亦非,“可她很漂亮不是吗?”
“你……”
白亦非显然对我的直男思路很无语,但也找不出什么理由不让我去。
于是我快快乐乐地跟着白亦非溜达到地牢里。
刚下去的时候就听到锁链落在地上的声音,关着焰灵姬的牢门也打开了。
忘记了!焰灵姬这家伙会控制人心!
不过与白亦非比起来,似乎是小巫见大巫。
白亦非的术法在悄无声息间发动,我不知道焰灵姬看到了什么,但我见她身子一颤,整个人随之软了下来。
这个时候白亦非就展现出了他不直男的一面,上前两步蹲下接住了倒下来的焰灵姬,这一幕看的我实在是目瞪口呆。
拔剑吧白亦非!放开我老婆!
白亦非不愧是白亦非,前一刻还对人柔情脉脉的,把人公主抱起来,后一刻就对人拔x无情,直言不过是想从她口中问出天泽的下落。
渣男。
不过想来倒也是,焰灵姬这种角色,用艳丽来包裹自己脆弱的内心,严刑拷打对她来说其实并没有任何用处,唯有——从内心击溃。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
虽然有点心疼焰灵姬小姐姐,但是我不得不对白亦非的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玩弄权术的只是一般高手,玩弄人心的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白亦非见我还望着焰灵姬的牢房发呆,便出声提醒道:“走吧。”
我这才踩着小步子跟到他身边,笑嘻嘻问道:“爹您刚才用的是什么法术呀。”
白亦非按了按我的头,道:“以后会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