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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战在即(2/2)

余闲随手一挥击退了一大帮,他轻轻叹气:“你们这样负隅顽抗有意义吗?其实我来不过想找你们讨个说法,你们屡次三番算计我大师兄,到底打的什么心思?这要是个误会,那说开了也就说开了,现在这样大动干戈,是表明要跟我为敌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一边拆人家的楼,伤人家的弟子,嘴上还貌似客客气气,一副“我只想跟你坐下来聊聊天,你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我”的委屈模样。

可见此鱼深谙人类的虚伪之道。

“那好吧,”他故作忧伤地叹口气,“那实在对不起了,只能请你们全都给我——”

他五指猛然张开,在虚空中一甩,眼中似有红光闪过:“滚、蛋。”

随着他话音落下,机关楼突然“轰”一声巨响,直接从底部炸裂开来,惊起的热浪将所有在附近的空谷楼弟子全部掀飞出去!

整座山谷都因此动荡起来!

玄缺就在这让人站都站不稳的地动山摇中,身形诡异地一扭,同时扣住楼春山和楼夏蝉的脖子,用力一按,让他们额头碰额头地撞在了一起。

而与此同时,震荡的余波传到了空谷内的一处密室。

这里隐蔽且安静,跟混乱的交战现场完全是两个世界,密室似乎在地下,能听到水声,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潮气。

随水气一同飘来的,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密室共有里外两间,外面那间不知怎么,竟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尸体,无一例外全是浑身赤`裸的少女。这些尸体还是新鲜的,上面渗出的血迹还没有干。

而里面那一间正传出虚弱的喘息声,一个男人被挂在墙上,双手手腕被锋利的银钩穿透,将他不上不下地吊着,动弹不得,腿好像是断了,姿势扭曲地垂在地上。

在他面前站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身形异常消瘦,就显得他格外高。他身上弥漫着一股死气,好像刚从外面那堆尸体里爬出来,脸上面无表情,皮肤像是紧绷着的,稍微一扯就会撕破。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被挂在墙上的人,缓缓地开了口,声音像两片砂纸在摩擦:“风掌门,看样子,空谷楼遇到麻烦了。”

风知意艰难地抬起头,他散乱的头发被血糊住黏在脸上,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他看了对方一会儿,居然轻轻笑起来:“是吗。”

“你不心疼吗?”老人扳起他的下巴,强行扭转他的脸,“你苦苦经营了多年的空谷楼,就要被人夷为平地了。”

“……哦,”风知意无动于衷,依然是笑着的,“那我当真应该感谢他……为民除害了。”

“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老人神色陡然冷下来,“被困在这里五年,硬是不肯吐露一点信息,说真的,我居然有点佩服你。”

风知意笑得十分和煦:“庄道主不也一样吗,二十年间从未放弃,论锲而不舍,我可不敢与庄道主一争高下。”

庄道主——庄同寿枯树似的手用力掐住对方的脖子,面目变得狰狞起来:“你到底说不说?究竟要怎样才能完好地取出那朵莲花?当年你们空谷楼前任掌门为了私吞莲花背我而去,只有他知道取出莲花的法门,而他死在你剑下,我不相信你杀他之前没有从他嘴里套出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呢,”风知意揶揄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确实是我杀了他,我哪里知道他那么弱,一碰

就死,都来不及多问一句——你说的什么莲花,我根本不知道啊。”

“你找死!”庄同寿额头青筋暴起,本来就狰狞的面容更加可怖起来,他膝盖用力!”

风知意皱眉闷哼一声,唇角溢出一丝血迹,但随即又虚弱地笑开:“确实……是最后一次,他们已经找上门,这里已经不能再继续当你的藏身之所,你也就不能再害人了。”

“……是吗,”庄同寿大概是被他气狠了,也笑起来,“如此说来,那你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大地的震动慢慢平息,庄同寿看着对方冷笑:“风掌门,你说我如果毁去你的金丹,你的仙体会破吗?你会死吗?”

风知意终于神色微变,他猛地抬头:“你大可试试,你看昆仑派会不会放过你。”

“昆仑派?”庄同寿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竟乐不可支,“你都被昆仑派通缉这么久了,居然还指望他们能来救你?你在想什么,脑子傻了吗?”

“赌一把吧,”风知意又放松下来,他丝毫不恼,反而胸有成竹似的,“今天你就算能从这里逃出去,不出三个月,定会有人取你项上人头。”

“那我拭目以待,”庄同寿手掌从对方颈部下移,最终转移到小腹,“得不到莲花,只能用你这颗金丹充充数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风、仙、长。”

他屈指成爪,居然就生生破开皮肉,硬从对方丹田掏了一颗金丹出来。

这金丹通体透明,血淋淋地被他捏在手中,还是温热的,散发着淡淡的光。

风知意被他强行掏去金丹,疼得叫出声来,浑身剧烈颤抖,吊着他的银钩不断撞击在墙上,因为太过用力,被穿透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渐渐地他的挣扎弱了下去,庄同寿漠然起身:“再见了,风掌门。”

他离开密室的那一刻,玄景刚好回到跃锦观。

大师兄思来想去,还是没有自作主张去找余闲,不知怎么,他总觉得那副乾清没算出来的卦里蕴藏着更深的东西,这令他有些不安。

虽然对余闲的担心更为强烈,但他也不能完全不管道观。

如今真人不在了,他才是跃锦观的主心骨。

关门弟子沈修云在门口迎接他:“大师兄回来了?……等等,大师兄什么时候出去过?”

玄景脚步一顿,这才发现自己一时走神,忘了翻墙回来。

他正准备给自己找个借口,沈修云却抬起头:“天怎么突然黑了?”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天空已被乌云遮了个严严实实,一丝阳光也看不到了。

温度似乎在一瞬间降下来,沈修云打了个哆嗦,抱着胳膊抬头张望:“这是要下雨……下雪了?!”

天空中毫无征兆地飘起了细雪,雪花纷落而下,在他额头化开,带来一丝凉意,沈修云瞠目结舌:“六月飞雪?大师兄,这怎么回事?”

玄景皱着眉,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雪花在他掌心化开时,与之接触的皮肤上突然冒出一丝黑气,直接将雪花化成的水蒸发成了烟。

玄景登时面色剧变,也来不及解释,疾步朝观内冲去:“撑结界!不要被这雪花沾到,快点!”

同一时刻,锦江之上从对岸缓缓泊来一只小船,撑船的船夫是个瘦小佝偻的老者,他头戴斗笠,整个身体裹在蓑衣里,看不清样貌。

他身后还坐着一个同样不起眼的老妪,老妪好像穷得穿不起鞋子,赤着的双脚垂在船边,伸进江水里。

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她接触到江水的皮肤上竟泛出一

层细细的霜花,又迅速被水流冲散。

老翁动作迟缓地撑着船,好像行将就木,许久他抬起头,斗笠之下露出一张饱经沧桑的脸。

“愿者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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