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闲给他那半颗内丹,好像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在昨天之前,那内丹一直跟普通内丹没什么差别,就是一颗圆溜溜的内丹而已,然而今早起来,他用灵识探查的时候,却发现内丹表面好像冒出来某种纹路,像是……莲花的花瓣一样。
莫非……这内丹也要变成莲花?
玄景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腕——自从他自毁莲花,手腕上的莲花标记也跟着消失不见了。他现在对于“莲花
”二字有种本能的抵触,保险起见还是开口问了问余闲。
余闲四仰八叉地躺着,看样子是不准备起来,闻言他懒懒散散地“嗯”一声:“对啊,双修功法就叫‘鱼戏莲叶间’嘛,没有‘莲’,哪来的‘鱼戏’?”
玄景表情立刻微妙起来。
余闲大概是察觉到了,侧过身看他:“怎么,你不想要啊?你放心,这莲花跟你的逆转莲花可不一样,等它彻底成型了,你就会体会到它的好处。”
“只要你不说,便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莲花也不能传世,你无须担心会再出现庄同寿那样的人,敢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
玄景心情复杂,半晌才低声道:“倒不是怕有人惦记,只是没想到……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回到了莲花上。”
余闲转了转眼珠,突然跳下床来,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玄景听完大惊,从脸颊到耳根都可疑地红了:“什么……所以莲花实际上是……?你们鲤鱼能不能要一点脸……”
“大师兄!”他后面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不知世事险恶的玄阳正疯狂敲门,“昆仑派来信了!”
玄景忙咳嗽一声,把余闲推开:“进来。”
玄阳急急忙忙地冲进来:“来了飞雕传书……啊!”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某条鱼的尊容吸引了目光,不由后退一步,惊恐地指着他:“你……你为什么不穿?!”
余闲低头瞄了眼,确定自己多少还披着件外衣呢,不满地撇撇嘴:“怎么了嘛,你们莲花池里养的鲤鱼也没穿裤子啊,同样是鲤鱼,为什么差别对待?”
玄景:“……”
好有道理啊,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玄景把这条不知廉耻还以此为荣的鲤鱼推到一边,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什么传书?昆仑派来信了?”
玄阳终于回神:“大师兄跟我来!”
玄景跟着他走进院子,就看见树下那口鱼缸上正停着只非常威风的雪雕——这雪雕是昆仑派特有的信雕,专门用来传书,据说能日行千里,风雨无阻,亦能抵御昆仑的严寒。
雪雕正站在缸边啄毛,听到动静抬头,也不主动过来,昂首挺胸地等着他。
玄景从雪雕腿上解下一个小巧的卷轴,打开来是一张字条,他看完神色微凛:“风牧洲说他们抓到人了。”
“抓到谁,庄同寿吗?”
玄景点头,掉头回去叫余闲,后者已经穿好衣服走到门口,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终于抓到了啊,算算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三大仙门的效率,也不怎么样嘛。”
玄景没接茬,只道:“信上说庄同寿现在就在昆仑,他们已经把人关在了昆仑冰牢里,问我们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自然是亲自送他上路。”余闲眼神冷了下来,“即刻启程吧大师兄,我这剩下的几道天咒也留得够久了,迫不及待想送给他当见面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