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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家(1/2)

白日里, 闻瑾扬言要休息, 纠缠上官无衣至床榻上。

上官无衣要他好生休息, 意欲下床时,却被那人耍赖似的一把拉了回去。

上官无衣正好摔在闻瑾的胸膛上,他嗔他一眼, 可是碍于姿势而毫无威慑力。这一幕看在闻瑾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他从前怎么会觉得师兄这样看他是在嫌弃他呢?师兄分明是害羞了。

只是通常在这种目光后,他若是不放手,还会挨上官无衣几下。

可是此次,上官无衣虽嗔视于他, 却没有再将他推开。

他微微垂眸, 手指轻轻移到闻瑾的心口的位置, 动作轻缓而温柔,拨撩的闻瑾口舌发干。

闻瑾目光渐变幽暗,过了一会儿, 上官无衣问他:“疼吗?”

闻瑾愣了一瞬, 后知后觉他是在问临江镇时, 上官无衣刺他的一剑。

闻瑾的心被这两个字软的要融化了:“不疼,师兄根本没有下重手, 我怎么会疼。”

“说谎。”

当时他有过要杀闻瑾的念头,只是最后一刻刺偏了一寸,一剑入心, 怎么可能不疼?

感觉到上官无衣有些消极的情绪, 闻瑾握住上官无衣的手, 不等上官无衣反应,他已反身将人压到了身下。

他见不得上官无衣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青年锋利而英俊的脸上,慢慢扬起一个邪佞的笑容,他的话里三分笑意,七分风流气:“师兄若是感到愧疚,那便拿点别的补偿吧。”

虽然预感到了危险接近,可是双手被闻瑾攥在了手里,双腿也被他的膝盖固定住。

闻瑾一低头,一个温热而柔软的事物覆了上来。

上官无衣的瞳孔剧缩,闻瑾笑看他一眼,随即慢慢合上眼。

青年的舌尖撬开他的唇齿,在他口中肆虐,因为震惊而丧失了防御权,竟被人轻易得逞。

上官无衣下意识间想要将人推开,可是闻瑾整个身躯都覆在他身上,二人之间唯一的媒介,是上官无衣放在媒介心口上的手掌,他的手掌正对他刺向那一剑的伤口,掌心贴上去的时候,还能感到伤疤的位置,叫上官无衣如何下得了手。

上官无衣被闻瑾亲的迷迷糊糊的,他咬牙切齿的想着:这个人,总是这样拿捏他的弱点,实在是太狡猾了。

除去为教中一堆事务所累,闻瑾最近的日子过的十分顺意。

他向上官无衣撒娇说教中多事,忙的他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厨房做的饭菜也不是滋味。

于是每日三餐,上官无衣都会亲自下厨给他送来,二人在书房用膳,用完膳后,脸皮厚一些,闻瑾还能将人压在书房耳鬓厮磨一会儿,直将上官无衣弄的满脸通红,闻瑾也极有眼力劲的在将人惹恼前见好就收。

闻瑾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上官无衣的底线,他每次在快接近底线时收手,下一回,上官无衣的底线又向前延伸一些。

面对这个人他总有无限的耐心,直到他肯全部将他交给自己,直至他完全属于自己。

夜间的时候,闻瑾总要想方设法抱着人亲一会儿,不过这事儿多多少少有些风险,若是防备完善还好,若是被上官无衣有了可趁之机,保不准哪里挨个一下,命根子都岌岌可危了。

强吻时被上官无衣用膝盖顶了一下的闻瑾颇为怨念地坐在床畔上,心念着,师兄对他一点儿也不温柔。

可是他太喜欢这个人,只看着这人的背影,只闻到这个人身上的想起就足够让他兴奋。

缓解了疼痛后,贼心不死的青年又悄悄摸上床,从背后抱住上官无衣。

在上官无衣动作前,闻瑾急忙表示道:“师兄,我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抱着你。”

闻瑾装可怜装的有模有样,上官无衣知道这人脸皮奇厚,还抗打,无论自己同不同意他都会像个八爪鱼一样缠上来,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还不如给自己省点劲。

于是,上官无衣默认了这一举动,闻瑾美滋滋地抱着人入梦了。

只是有时候,闻瑾的手实在不老实,口中还爱说些荤话,总将他弄的面红耳赤。

在他翻身而起时,闻瑾又速度极快地跳下床去,逃之夭夭了。

几次三番,上官无衣真拿这人无可奈何。

那日,上官无衣从听雪阁归来,路过一处竹苑时,突然起了兴致想去里头走走。这里头的青竹上有紫色的斑斑泪痕,人称湘女竹。

上官无衣看看天色,这个点应当回去给闻瑾做饭了,只是昨晚他实在轻薄,竟敢将手伸到————实在无耻!

上官无衣又羞又怒,今个儿就让他喝西北风去吧!他就不信了,他堂堂一教之主还真能饿死不成!

他这般想着,心底竟有几分快意,可是没过半刻,腿又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往归去的路上走。

在密林重重的竹林间,他忽地听见一个声音。

常年养出的警惕心使他放慢了脚步,踩在竹叶上的步伐几乎悄无声息。

他走近了,透过湘女竹之间的缝隙,看见百晓生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给手下人:“将这些药都分下去。”

“是,白使大人!”

拿了药的那人急匆匆走了。

百晓生仍旧立在原地,他头也不回:“出来吧。”

不愧是百晓生,警惕性够高的。

既然已经被发现,上官无衣也不藏着掖着。

他行至百晓生身后,问他:“你给他的是什么?”

此次来万境归一的那天,上官无衣知道有人在跟着自己,他一直以为是闻瑾的人,后来那日他在听雪阁呆了一宿,闻瑾发了疯的找他,他还有些奇怪,闻瑾分明派人跟着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人在何处。

而后他才发现,跟着他的并非是闻瑾的人,而是百晓生的眼线。

若是放在从前他会以为百晓生是单纯不放心他,所以派人监视他,可是眼下万境归一情势复杂,他不得不多想(闻瑾虽未与他提过,可是近日来他送饭时从书房堆积的信件上,已经黑影对闻瑾的报告中————教中事务,闻瑾从未避讳过他)。

他总觉得百晓生并非他所表现的这样,而如今在这样一个地方,百晓生拿出一瓶来历不明的药,还说要将药分下去,分到哪儿?分给谁?

百晓生回过头来:“怎么?你也操心起我们万境归一的事情来了?难不成,你还真要留在这儿做我们的教主夫人了?”

上官无衣道:“这等激将法,你未免将我想的太低劣了。”

百晓生没有丝毫被戳破的尴尬:“前些日子,教中突然起了一种病,人数还不少,我方才给他的是预防的药,现在,你满意了吗?”

上官无衣不再与他多做纠缠,他当然不会相信百晓生的说辞,这件事,他要自己亲自去查。

百晓生所说的害病是真,一个月前万境归一在操练时突然有人抽搐着倒下,随后,接二连三有人害病。

妙手鬼医诊断为一种瘟疫,只是这瘟疫来的古怪,研制出解药需要一定时日,于是只能先将这些害病者隔离。

救命的解药究竟有没有制出来上官无衣并不清楚,只是百晓生眼下说有可以预防的药,他却是有些不信。

上官无衣走到无人之处化作画廊的模样去向其他人打听此事,他所问过的每一个人都服用过百晓生给的药,而他的药确实管用,那些服下此等药物的人去了隔离区都安全而返,并为害病。

这听上去的确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上官无衣总觉得不放心。

他以画廊的身份去领了一颗丹药,而后去医苑找了鬼医。

说起这个鬼医,他并非魔族。

早年他本是苍云山瞿微道长的师叔,人称医圣的回春真人座下弟子。

鬼医三岁学医,在医术上展现出国人的天赋,而一干弟子中,回春镇人对他的耗费心血也用的最多,回春真人的毕生真学都传给了鬼医。

只是后来鬼医不满足于现有的学问,剑走偏锋,为了治疗一些历史上无人攻破的疑难杂症,开始用一些被仙道中人避尤不及的魔族草药,为人所诟病。

真正将他打垮的,是他用活人试药以及将死人解剖一事败露,仙门盛传他钻研医道已经走火入魔。

而后,仙门中突然流传起他用婴孩做药引,用活人血做药等等谣言,将他彻底妖魔化。

接二连三有人找上门来,要回春真人交出鬼医,他们要替天行道。

回春镇人迫于压力,将他最钟爱的弟子关入了大牢。

在审判前一晚,鬼医出逃,遇到了在黑暗深渊受到重创的闻瑾,出手救了他一命,而后闻瑾统领万境归一,鬼医也被万境归一收入麾下。

闻瑾待他宽容,给了他一处僻静的苑所,供给他所有他需要的人活东西,也从不给他下达任何的指令————每次有何疑难杂症,鬼医自己便会出来研究解决。

上官无衣见识过他爱医道如痴如狂,真像是走火入魔了的。

上官无衣将药拿去医苑时,鬼医正在研究一种毒草。

鬼医身边的医童认得他,对上官无衣战战兢兢道:“师父他不便被人打扰。”

上官无衣和气道:“不碍事,我在这里等着便是了。”

他这一等就从白天等到了晚上,在太阳收束了最后一丝光线时,他终于见到了鬼医。

夜间,他从医苑回到居所,正好在院中遇到画廊,画廊手里拿着药,正要服用时,上官无衣上前一把夺过那药,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画廊还以为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了,连忙跪下磕了两个响头:“公子,奴婢错了,请责罚奴婢。”

上官无衣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起来吧。”

画廊战战兢兢地起身:“是。”

上官无衣道:“这药,你日后别再吃了。”

画廊不明所以,可是也不敢多问,只道:“是。”

上官无衣回房时,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几下,一时之间好不尴尬。

画廊赶忙道:“公子还未用膳吧,我这就去给公子布膳。”

还不等上官无衣开口,画廊已经小跑着远了。

回到房中的上官无衣反复思量今日的事,他将药给鬼医时,鬼医将丹药捣烂,研究了一会儿,便看出了端倪。

鬼医说这药的几昧材料是死亡沼泽中的毒草毒花制成,在世间极为少见。普通的医师看了,恐怕都会以为这只是寻常的清热解毒的丹药,除了他,恐怕世间没有第二个人能看出来这药实质上是慢性毒药。时日久了,毒性在身体里无声无息地慢慢累积,最后便会中毒身亡。

百晓生为何要给下属们发这种毒药?他究竟想做什么?

前世,百晓生对闻瑾可谓是忠心不二,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叛逃行为,哪怕最后闻瑾执意舍弃七情六欲入魔道,成为天魔,百晓生也是其最忠诚的追随者。

可是,今生的剧情走向与前生已经截然不同,那么,百晓生的忠诚度是否也发生了变化?

今晚闻瑾回来的比寻常早上许多,上官无衣还坐在书桌前翻阅典籍。

画廊侍奉在门口:“主————”

闻瑾将手指置于唇间,画廊即刻会意噤声。

闻瑾悄无声息地开门进去,上官无衣看书时尤为认真,烛光将他的侧脸削出凌厉的阴影。

闻瑾从他身后拥住他,将下巴搁在上官无衣的肩膀上:“师兄这是在看什么?如此入神?”

上官无衣不答他。

生怕多说一个字,这人又要强行解释,得寸进尺。

闻瑾见上官无衣不理他,又开始撒起娇来:“师兄为何不理我?师兄真是好狠的心,今日竟然真不做饭给我吃,害我在书房饿了一天,差点没晕过去。”

上官无衣实在受不了他稀奇古怪的腔调:“万境归一的厨子还敢饿着闻宗主不成?你若是真没吃————”

上官无衣冲外头喊了声:“画廊,去叫后厨给你家主子做点吃的送来。”

画廊应道:“哎——————”

闻瑾忙道:“不用了,你先下去!”

画廊一时有些举棋不定,她到底该听谁的?

闻瑾绕道上官无衣面前,可怜巴巴道:“那些厨子的手艺怎能和师兄比?师兄已经把我的嘴养刁了,就得对我负责到底。”

上官无衣:……………

他对他这副赖皮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闻瑾还在软磨硬泡,要吃上官无衣煮的东西。

上官无衣今日算是铁了心肠,他这些日子太纵容闻瑾,演变成如今完全被他牵着走,总不能万事都顺着这个人的心意。

闻瑾好话说尽了,可怜也装尽了,可上官无衣仍旧一副万山崩于眼前他亦岿然不动的姿态。

闻瑾拉着上官无衣的手:“师兄————”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上官无衣用嫌弃的眼神,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闻瑾的心都要碎了。

这时候,救命般的敲门声响起。

画廊道:“公子,后厨师父熬得鲜虾粥送到了。”

上官无衣甩开闻瑾的手,站起身去开门:“把东西给我吧,你先下去。”

画廊:“是。”

闻瑾站在他身后,酸溜溜道:“她可真听师兄的话。”

上官无衣简直无言以对。

上官无衣将桌面上的东西腾开,将鲜虾粥摆上。

他一坐下,闻瑾就粘了上来,上官无衣指了指:“你不是饿了吗?吃。”复拿起方才的书看着。

闻瑾醋意十足道:“师兄怎么不回答我方才的问题,难不成那丫鬟真喜欢师兄不成?也对,天底下谁人会不喜欢师兄。”

上官无衣腹诽道:剑无极就不喜欢他,还有曲怀觞、万轲等等等等。

闻瑾见上官无衣只读着书本,看都不肯看他一眼,又道:“难不成师兄也喜欢她?”

这醋浓的十里八街都快闻到了。

在他做出更多凭空臆想之前,上官无衣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切莫胡说。”

闻瑾道:“我怎么胡说了,师兄都不肯看我,不是心虚是什么?”

上官无衣:……………….听闻瑾这幽怨十足的口气,他怎么觉得自己是个脚踏几条船的绝世渣男。

闻瑾道:“师兄若是想证明自己,那就喂我吃。”

“不喂。”

“师兄~”

“自己吃。”

“师兄~”声音里都快染上哭腔了。

上官无衣不仅感慨道:闻瑾的演技真当是炉火纯青,也怪不得自己当年被他骗了。

见上官无衣今日真当是吃了称砣铁了心,闻瑾只得眼泪汪汪地咽下了那毫无滋味的鲜虾粥。

“啧,好腥,好淡,这米粒怎么这么稀,一点都没有师兄做的好吃。”

上官无衣听他一脸嫌恶的吐槽着,心念着这后厨的手艺他是见识过的,比自己高明了不知多少倍,到了闻瑾口中倒变得一无是处了。

这要是被那厨子听到了,恐怕会产生失业的危机感。

闻瑾大约真是饿了,一边吐槽一边却将那粥喝的见了底。

闻瑾将唰一下将烛火吹灭,迫不及待道:“师兄,我们该休息了。”

上官无衣:……………

闻瑾猴急着要将他往床上推,上官无衣强硬道:“去沐浴。”

他与闻瑾不一样,他可是早早的就沐浴完了,待会儿直接上床睡觉便好,闻瑾在书房忙了一天,竟还想把身上的灰尘往自己身上蹭,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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