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师尊总能知道是我。”没见到想见的,听沧仿佛失望似地拖着声气,而目光却不由得贪看起衔凇那藏着温柔、满是无奈的笑意,心里忽然烫了下,嘴上答道,“是哇,做完了。我觉得花了挺久时间的,手都酸了,师尊想事想得出神,才会觉得快吧。”
听她这又是在撒娇了,衔凇低头掩了下更加明显的笑意,随后游到听沧身边,抬起一手抚在她背上,自掌心流出一股温和灵力向她传去。
听沧本也没多累,只是不断重复做了很多项链也耗了不少灵力,略有些疲惫而已,此时衔凇灵力一传,顿觉四肢百骸流入一股暖意,顿时疲惫一扫而空。但同时,又有另一种感觉涌了上来,细细麻麻地跃在脊背,又传上后颈、头皮,而背上被衔凇掌心贴的地方感觉尤为明显。
听沧有些奇怪,往常她假意练剑累了撒娇,衔凇也会这样输送些灵力与她,但只会感到身子轻了些而已,并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她忍不住偏头看了眼身边的衔凇。
“怎么了?”衔凇见她竟带着些鬼鬼祟祟的模样看过来,忍俊不禁,便笑着问道。
听沧:“没有,没事,没什么!我看师尊好看!有这样好看,修为高强,又待我这样好的师尊,弟子好开心啊。想自己前世应是个倒霉人吧,因为一辈子的好运全用在今世了,才遇上师尊。”
原本听了前几句,衔凇笑意难掩得连眼睛都弯起来了,而听到最后一句,翘着的唇角忽然僵了下,眼中悲意难抑,垂下了眼。而听沧正在寻弭澨的方向才未发现。
“师尊,义母在那边,我们先过去吧,那些项链一会儿还得分发。”待听沧再说着话转过头来时,衔凇已恢复如常,点头应了。
二妖便一同游向弭澨了,弭澨已经向门内弟子传讯,令他们前往九泽幽陌,那里十分空旷,可容全数弟子,往日的大合修也是在那儿进行的。
随后她们各自携了一部分验邪链,等候起来。
弟子们陆续前来了,又来到当初这陡生变故之地,他们的神色都有些异样不安。
待来齐后,弭澨说明了验邪之链,并还带了名染有邪珠的弟子示范。随即便与沧凇二妖一起分派起来。众弟子得了此物,眼中不约而同地露了些欣喜之色,随后又看着身边同修戴上后毫无异样,更是欢喜难以自制,一同欢呼起来。
门内芥蒂尽消,同心才可聚力。
待欢腾过后,一名弟子游至弭澨身前,正是当初弭澨派去寻找泊霜的那名,一旁的听沧和衔凇都竖耳听起来。
只见他一礼后道:“抱歉掌门,弟子与同修搜寻各处,四处角落皆不曾遗落,但确未寻得掌门所说那名青里白裳、长发高束簪梨枝的女子。这装扮不似九泽生灵,若弟子见了应当可以辨识的,可惜并没见到。”
弭澨:“无事,未见便罢。记得先前你的仙器玉箫也被我击毁了,不知现下可已寻得替代之箫?”
那名弟子忙道:“已有了!先前那玉箫本就是弟子自己打造的,这次也另寻了材料再造了一管,谢掌门关心!”
弭澨点点头,便让那名弟子先回去继续休养了,转而看向方才有些失望的沧凇二妖。
衔凇:“未寻得之结果,原本亦在预料之中,谢掌门费心了。”
弭澨:“不必,未能帮上什么,倒是你和听沧过来帮了不少。说起先前所经之事,算来你们自出曙宫后便接连处理邪修为祸,尚不曾休息过。眼下净门之事,有了这验邪链后,应当好处理些了,你们也先在此稍作歇息吧。往后必不平静,还需养精蓄锐方可一抗。”
衔凇向来奔波惯了,其实也不必,不过一者,此为一派掌门之好意,二者,这应是听沧今生首次入世历练,几日周转不停,无论如何也需让她好好休息一会的,何况这里还曾是她生长的地方,她天生的尾巴在此方能自如行动,何必离开的太快呢。
于是衔凇便应下了。
听沧:“多谢义母!不过义母也不必给师尊另安住所啦,与我同住便好,我那屋子师尊原先便住过几日,曙宫修习时我也与师尊住一起的。”
当初听沧没好意思让衔凇在墙上开的那扇门,在她住了半年后还是开了,故而那曙宫那两间屋子,外面看是一屋一个门,两间分开,实则内里有门相通,听沧如同和衔凇共居一室般,只走那小门往来问候。
“司律长老与你住一起么?”弭澨微微睁大些眼,看向衔凇,却见衔凇也正将眼睛看着她。双方相视似传达了些什么,弭澨点了点头。
弭澨:“那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