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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醍齐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这个,她沉沉一笑,“这有什么难的。”

她弯下脖子,在他耳畔轻轻吐着热气,“我可以告诉你如何才能变强,那羊儿要怎么慰劳我?”

姒郸尹怔住,她淡淡地勾起眼尾,冰冷的手指按住他下颌,嘴唇扫过睫毛,几乎碰到他的眼眸。

“该让我尝尝你的味道了。”

她像毒蛇,嘴里吐着信子,捧住他的脸压了下来,咬在唇上,他痛吸了一口气,舌头就钻了进去,游刃有余,不像未经人事的处子。

既然的的确确是一桩交易,他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姒郸尹喉咙发涩,手上猛力掐在那把不堪一握的细腰上,“你别后悔。”

薛醍齐喘着粗气,钳住他的下巴,“等你能战胜我的时候,再谈后悔不迟。”

堂堂帝王之子,他还能屈服在一个女人身下不成。姒郸尹发狠地咬在她肩胛骨上,报复性的掐出一片淤青,手底下每寸肌肤,由重到轻,从颈到胸无一处幸免。

战场上再所向披靡,闺房床第间,男人从来都是主宰。

看她摊在凌乱的褥子里,在自己的攻势下意乱情迷地红着面颊,他在她柔软的身体上找回了前所未有的自信,按住一双细长的腿,狠了劲地埋进去。

他做到极致,得意地炫耀,“够不够。”

薛醍齐舔了舔嘴角,按住他汗涔涔的肩,“羊儿累了是吗?那就该我了哦。”

她翻身骑上来,他挣扎起来,那力道却箍得他动弹不得。

胜负欲驱使,两人各不相让,动起手来。与其说这是男女间的一场情.爱,不如说是两人为了胜负的角力。

体力悬殊的较量,败下阵的终将还是弱的那方。

薛醍齐反翦着他手,抚着他的眼睛,柔声地问:“你就这点能耐了?”

你就这点能耐,如何变强。

如同咒语,三年如一日,萦绕在他耳旁……

“薛醍齐!”

姒郸尹挣扎着睁开眼,入目的不是承载无数次欢.爱的营帐,只有三面车壁,沉闷压抑。

马车辘辘,他正在去往上京的途中。

是梦。

怎么又梦到了过去。

他捂住细汗密布的额头,大口大口喘着气,用力闭眼甩头,试图忘记。

外面的观狐听见了他的声音,爬进来询道:“大王有事吩咐小底?”

“没事了。”他好久没有这样过,为什么最近会频频梦到过去,和那个女人……

难道是和她重逢的缘故?

但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也是啊,身边不缺男人的女人,又怎能指望她记得。

姒郸尹道:“去传卢缤,我有话问。”

观狐应诺退下,只片刻,卢缤就策马过来,隔着车帷揖道:“大王,再有半月就到上京。”

官家离宫起驾后,他匆忙安排好定陶县,追随在后,想是要尽快去上京的。

姒郸尹在车里烧着茶炉,撩了帷幙问他:“过去这么久,上京有信了没有?”

卢缤回道:“刘后临阵遣通关侯戴斫为殿前都指挥使,调动殿前禁军六万,顺利退兵。京中传来消息,刘后以官家名义昭告四海,缉拿所有涉事的节度使及官员。”

半张帘子虽掩着,仍能看见他眼角上扬的弧度。

“刘后,刘待举,刘家的那些人没一个好对付的。”他扇着炉子里的火,捧着脸叹息。

先帝果然高,临死还摆下这棋局,把意外撞进去的薛醍齐捧上棋盘,做他的棋子,就为了替年幼的君王挡住刘家的势。

五月,先帝梓宫抵京。

刘后去修饰,着斩衰,同她娘家兄长刘待举率除冠易服的百官侯于右掖门上。

薛醍齐依礼下马,护新君子疆扶着灵柩行至前。

面向大魏诸臣时,她的目光落在姨父戴斫的面上,对方闭目点了点头,似是认同,她错开目光,便见表兄戴云眼带着一丝浅笑。

薛醍齐收回视线,解下佩剑交于叶孤烟,向刘后跪拜。

刘后面容憔悴,掬着泪,轻轻挽她起身,“官家能脱险还京,多亏太尉。”

“太尉是天家恩人,今日宫道当请太尉先行。”

她掖着她的手臂,迈入宫道,并立于恢宏的门洞前。

偌大的大魏宫有如一副巨画,在眼前徐徐铺展,阙楼翘檐,白玉青瓦,阖宫缟素,幡旗猎猎,宫人穿梭其间。

大行皇帝的梓宫停放在其中一间宫室里。

安葬在即,灵堂事先设好,灵座上设魂幡,灵位上挂铭旌,碑志和明器都也备下,无一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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