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还给我啊!”喊向那个取走了他的右臂的侦探,黑羽垂下无处安放的手,欲哭无泪。
“喔,这种时候就不嘴硬了吗,”工藤嘲讽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反应,“最强?”
“又给我乱来......”宫野已经是看不下去,“啊啊,要接回去可是很麻烦的,别忽然给我增加工作量啊。”
“反正他早晚也要体验到的。顺便,宫野,”工藤转了视线看向宫野的时候,眼间刹那的光让黑羽不由地双肩一凛,“既然工作量已经增加了,在今天就给他接上痛觉神经,我想应该也没有问题?”
宫野叹了口气。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加薪我可不能同意了。”
“等等等...等一下!”举起幸存的左手,黑羽表示自己有异议,“手臂能被卸下来已经够恐怖了,”想起刚才的场景,他就有些不寒而栗,“有必要连疼痛也加上去吗?”
要是这个不怕死的小鬼还不怕痛的话......工藤感到更加头疼了。他伸出手。
“左手给我。”
不照做的话,这次被卸下的可能就是整只左臂了。尽管不太情愿,黑羽还是将手递给了他。握住手腕后,工藤扳住他的食指,并开始向反人类的方向逐渐加力。
“这样会有痛感吗?”
黑羽摇头。
力道又加大了一些。“那么这样呢?”
“完全不会感到痛诶。”黑羽老实地回答。
“这样就已经是极限了,”工藤松开手,看黑羽惊奇地弯曲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如果再继续加力,就会折断。”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坚持要接上痛觉神经,”宫野在一旁帮忙检查着骨骼与肌肉的构造,好把黑羽的右臂接回去,“因为感受不到痛就随便乱来的话,身体变得七零八落了都不知道,那我可要头大了。所以,请你们务必不要忘了,”她警告的对象中,明显也包括了工藤,“对于无法自愈的死者而言,身体可是消耗品。”
“这我当然明白。”工藤点头,并近一步向黑羽夸大了这份警告,“倒是你,死了会很方便,死了就能成为最强......别给我抱有这种幼稚的想法。”
说话间,断裂自躯干的右臂被顺利归位。体会着知觉与触感如电流般进行着反馈,黑羽活动着肩颈,心有余悸地点了头。
“......嗯。”
“手臂被卸下的时候,”工藤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有听懂,“有感到害怕吗?”
“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怪异吧,”黑羽有些后怕地抚在手臂与身体连接的地方,“总而言之,挺讨厌的。”
“不喜欢吗?”
“绝对不会喜欢。”斩钉截铁。
“记住这种感觉,”工藤赞许地降下眼睑,“同时也给我记住了——对于以‘生’为根本要义的存在体而言,”沉静的语尾包裹了些许严厉,“‘死’,从来都不是最强。”
“喔...喔,”不是很明白地,黑羽点了头,“是说,”他抬起脸,神情间是如梦方醒的恍然,“你说话还真的像个大人哎。”
“开什么玩笑,就是大人啊,”工藤好笑地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论年龄我可比你有资本得多。”
手刀轻轻劈在头顶。
“给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