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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d 7 深 巷(2/2)

正如同黑羽没有解释那报复般的游戏竞技究竟居心何在,再怎么大大咧咧,他也是会有需要找借口隐瞒过去的秘密的。若是在那种时候追上去,反而要免不了落得被讨厌。

——这,样,的,话,鬼,才,会,信。

自那天之后,那个号码再也没有打通过。一切都看似不对劲,却又总能顺理成章般找寻到合理的解释。黑羽的SNS已经有一周没有更新,不过他也的确是很少更新消息的那一类人。而携带电话拨不通,大抵也是联系的时机不对。

试图找寻合理的解释,为了掩盖什么的时候才会这么做。不想承认,不敢承认。直到在那之后过了很久,工藤也依然为当时的自己停下了脚步而感到后悔。

有所怀疑的瞬间便应当怀疑到底。如果那时的我能再死缠烂打一些,再多先前跑一段距离,亦或是再多拨出一通电话,事情肯定不会落到如今这份境地。

接到宫野的联络时,工藤正在警视厅的档案室翻找着近期上报的人员失踪的案件记录。这已经是第三周了。没有在失踪人员的记录中找到那个名字,他不知道是否应该为此感到庆幸。

“工藤,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通话彼端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那天,宫野惯常沉静的声线,在语尾带了不正常的颤抖,叫人没来由地心头发紧。

“黑羽他——”

瞬时惊醒,工藤猛地睁开眼。视线扫过光线微暗的恢复舱与空无一人的沙发,他将双眼埋于掌间,喉间溢出倦意满载的沉闷叹息。

不是梦。他不认为现在的自己还会做梦。只是思维稍有倦怠,那段他恨不得焚烧成灰的记忆便会乘虚而入。

那天你有说,想要见识见识地狱是什么模样?

真是不自信的家伙,为什么不憧憬一下天堂呢。

微弱的光线透过指间的缝隙,在工藤的视野里,仅是些不规则的抽象亮斑。

是天堂还是地狱,给我自己睁开眼去看啊。

但这里的确是地狱。

——于我而言的地狱。

“我不否认,最初决定要做那个侦探的助手,是为了基因实验而接近他的。”

门口贴有“调试中”的工作间里,宫野继续陈述着过往,一段黑羽曾经参与过,后又中场退出的过往。

“组织的行动比我想象得要快。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为尽可能迅速地获取实验数据不择手段了。不过,心甘情愿送上门来的实验体,我还是头一次见。”

对面的少年依然默不作声,似是不打算进行反驳。无反应的平淡让宫野不禁想要叹气。

“你觉得这样很伟大是吗?”她真的叹气了,“自顾自地作出决定,自顾自地代替别人死掉,你觉得这种自我牺牲很伟大是吗?”

“可是,正因为我这么做了,”黑羽辩解,“宫野桑的实验才会成功,才能在十年后的今天把我带回来,难道不是这样?”

错得彻底的颠倒因果,负隅顽抗的苍白诡辩。

“把你带回这里的不是我,是工藤。”无力对眼前这位得太过轻易的少年进行指责,宫野失笑,“光凭基因表达对生前行为的模拟,怎么可能让你保持自我意识。”

对这十年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黑羽所能做的也只有听她继续说下去。

“意识与基因像是分别独立存在的两个系统。有时,个体的意识会违逆基因序列写好的程序,甚至采取与程序完全相反的行动。也就是说,基因的存续,与生物个体的意愿并不直接相关。”略有乏意地,宫野揉了揉太阳穴,“那么,将意识剥离,转移,并植入到没有被其他意识占据的躯体,是否就能实现对生者意识的重建——我们尝试这么做了。”

“意识的...剥离?”

坐在这里的究竟是我,还只是我的意识?这一点,黑羽不敢去多想。

“这个过程只有在个体存活或死亡的瞬间才能进行,而就在不久之前,”这场临时开启的讲堂终于接近终末,宫野不由自主地打了呵欠,“我们找到了将意识剥离的关键因素,所以才能做到将你成功带回来。”

“那个关键因素是......?”

“啊啦,明明是你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宫野调笑般挑起眉,“身为怪盗本人反而对此一无所知吗?”

黑羽眼神微滞。那的确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那些音节熟悉到令他作呕。而那个词现今却由与之毫无干系的宫野念出口,听来倒有些微妙的违和感。

潘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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