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不吃，我不吃！”卓亦凡语气有些不耐烦，快步走进自己屋里猛地一关门，把何建国挡在了外面。

何建国摸摸差点撞上门板的鼻子，也看出了卓亦凡情绪不对，回头瞅了眼准备往食堂走的湛桓，语出惊人：“你们昨天没去镇上？去哪儿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不愧是前侦察连连长——这资料来自黑客友情提供——观察力格外敏锐。湛桓暗自吐了下舌头，说道：“等老板出来你问他吧，我吃饺子去了。”

“想跑？”何建国眯了眯眼睛，快步走过去拎住湛桓后领，笑得颇为“慈祥”，“当初怎么承诺的，忘了？”

“哎呀没有！”湛桓乖乖定在原地不再挣扎，回头对上他那双有点苍老但一点也不浑浊的眼睛，认真说道，“我保证不是去干坏事儿了，真的，比珍珠还真。”

这是这几个月琢磨下来的发现，何建国好像在他这样的眼神注视下就维持不住威严的形象。果然，何建国好半天叹了口气，松开他的衣领，帮他理了下衣服，装着凶说道：“你最好不是，不然啊，升职加薪你就甭想了。”

“这么严重啊？”湛桓笑起来，没大没小地一搂何建国的肩膀就往食堂走，“那我可不敢造次，老何，你可是我衣食父母啊。”

毕竟是保安队长，按理来说何建国才是他的直属上司。

“臭小子。”何建国无奈地笑了笑，跟他进了食堂一块儿吃饭去了。

午饭过后湛桓闲着没事做，也没好意思再去卓亦凡办公室蹭网，就躺在自己宿舍里的床上，翘着二郎腿给黑客转钱。黑客要价一向很贵，不过这回看他要用情报的地方太多，给他打了个友情折扣；眼看着花钱如流水一般，银行卡里那串数字的第六位一下子归了零，从戴恩那儿挣的钱都快又还回去了。

湛桓咬着发痒的牙根盯着余额发了会儿呆，关了界面就开始拨号。

“喂？”那头接通了，冷锋的声音夹杂在一片喧嚷里，不过很快对面的哄闹声便安静下来，“不说出去玩儿吗？小兔崽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湛桓很是绝望地喃喃道，“我现在好他妈穷，怎么办啊。”

听筒里寂静片刻，冷锋很不给他面子地笑出了声，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语调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回答道：“就这事儿啊？你破产了？得，你回来呗，哥养你。”

“这可你说的啊。”钱打了水漂的心痛被莫名安抚下来，湛桓平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说道，“我要求也不多，房子得两层的，带个小花园，嗯……还要有秋千；平时吃的也不用太好，一周吃一回烤鸭就行……”

“听出来了，要求还真不多。”冷锋咬着重音说反话，哼哼两声，“行吧行吧，给你记着呢，就是房子钱还得攒两年，你等着啊。”

湛桓侧头埋进软绵绵的枕头里闷笑，对着话筒闷闷地喊了一声：“冷锋。”

“嗯？”

“你吃没吃早饭？”

这边和国内时差有五个小时，他这儿十二点刚过，想来应该是冷锋该吃完早饭的时间。

“哟，还会关心我了？”冷锋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语气，自己都没忍住笑，“刚吃完，怎么了？”

“没啊，就问问。”听着对方柔和的嗓音，一夜没睡的湛桓放松下来，忽然有点儿困了。他在枕头上蹭了蹭，闭上眼睛，低声说道，“挂了啊，我睡会儿。”

“你睡吧，我们还要打扫卫生呢，也该挂了。”冷锋也放轻了声音，“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