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7日8:00

袁彻踩着点走进办公室，拖着脚后跟，步伐沉重神情疲惫的像是刚跑完马拉松。

难得休了一个完整的国庆假期，他却像比办案的时候还要累，一进门就连打了三个哈欠，眼泪被挤出来了挂在眼角，要落不落的时候被擦了去。

进门满屋子的咖啡香气，端着速溶咖啡的刘灵玲正把咖啡递到嘴边蘸了蘸嘴唇，看着袁彻一脸的疲惫，放下咖啡，嘴里啧啧有声：

“果然老郭有理，头，你这样休假就去泡吧，小心过劳。”

袁彻没理会她，走到自己的宝座，把自己整个人丢在上面，半眯着眼睛，瞳孔从眼睛留下来的缝隙看着刘灵玲：

“你嫌苦就放点糖，看你喝我都反胃。”

刘灵玲不以为然，依旧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顾华宇调侃的声音从办公桌后面响起来：

“灵玲，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咖啡这种洋玩意儿？几天不见转性了？”

刘灵玲耸耸肩膀：

“我这叫与时俱进，现在年轻人没喝过咖啡的都落伍了。”

袁彻眯着眼睛轻笑：

“那我就是老古董了，我只喝白开水。”说完他突然睁开眼睛盯着刘灵玲容光焕发的脸，低沉的声音轻声叫着：

“灵玲，你该不会是恋爱了吧？”

刘灵玲打了个激灵，连忙发下杯子摸摸胳膊上冒出来的疙瘩：

“头，你能不能别用这样的声音叫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恋爱？”顾华宇好事儿脑袋探出来：“你恋爱了？怎么没告诉我？”

刘灵玲眼睛眨巴眨巴的，眼仁儿在眼眶里乱转：“谁啊，谁啊？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恋爱了？头，话不能乱说啊。”

“恋爱是好事儿，怎么就乱说了？没有就没有，你看你急的。”顾华宇仔细盯着刘灵玲的脸，那脸色已经变得绯红，一看就是害羞。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刘灵玲大大咧咧的从来不知道害羞是什么，今儿竟然害羞了。

“好了，你说没有就没有吧。”人家不愿意承认，袁彻把话题拦住，再次把眼睛闭上，他现在没心情管别人闲事。

刘灵玲松了口气的样子瞪着盯着他的顾华宇回到座位上，刚坐好袁彻又开口了：

“刘灵玲，我记得你喜欢看小说是吧？”

“嗯，我还推荐你几本书。”刘灵玲看了看袁彻办公桌上落了灰的那几本被冷落的书，显然袁彻不好这口。

袁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注意到刘灵玲略带谴责的眼神：

“你知道叫余光的作家吗？”

“知道知道，余光的书我都看过，最近新书签售会我还去了呢。”刘灵玲从桌子上拿了一本新书晃了晃，可袁彻看都没看，身体坐直了问道：

“你也去了？我怎么没看见你？”

“也？怎么你也去了？”这可让刘灵玲惊讶到了，那几本放在桌子上的书有一本就是余光的，袁彻看都没看过，现在居然去余光的新书签售会。她忙又问道：“你哪天去的？”

“4号。”

“我是5号的，咱们不是一天。”

“他不是只签一天吗？”袁彻微微蹙着眉，他记得他妈是这么说的，只有一天机会难得之类的，一定让他在4号那天去。

“本来是一天的，看微博里说因为第一天的骚动一些活动没有进行，所以又延续了一天。”

“哦。”也对，4号那天的场面，签售会中途停止很正常。

“头，你4号那天在场啊？到底是什么骚动？微博里的照片都是虚的，看上去像是有人打架了，怎么会有人在书店打架呢？还当着余光的面。”说完刘灵玲啧啧两声，那表情分明写着“要是让我知道是谁，非请他吃不了兜着走。”

袁彻扫了一眼对面还空着的柯然的桌子，顾左右而言他：

“那个余光有那么了不起吗？”

“还有那么了不起吗？他可是当代最有影响力的作家之一，粉丝上千万！”

袁彻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刘灵玲义愤填膺的表情又看了看顾华宇，后者感叹地解释着：

“她是余光的死忠粉。那天赶巧她值班又换不了，没去成都差点急哭了。要不是加了一场，估计今天她的眼睛都还是肿的。”

“哦。”袁彻简单回了一个字，不疼不痒的。

刘灵玲伸出手递到袁彻身前：

“头，你有没有打架现场的照片？”

袁彻拍开刘灵玲的手：

“我是警察，难道学其他人忙着照相吗？”

“哦，也对。不过，你怎么想起去签售会了？”

“我是为我妈去的。”袁彻看刘灵玲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搞笑地补上一句：“我亲妈。”

“对了，那天那个漂亮的像姐姐一样的人，我们后来才知道那原来是阿姨，难怪呢。”刘灵玲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袁彻，这厮从上到下都有型有款的，有那么漂亮的妈妈也就不奇怪了。

“那个余光看不出哪里好了，他就是长得帅一点嘛，咱们三组就有两个帅哥在这儿，怎么不够你看吗？”袁彻把话题转向余光，果然刘灵玲马上接话。

“你懂什么呀，他的书看了能洗涤心灵，让精神得到升华。我是那种只看男人长相的庸俗女人吗？”

“夸张吧？”顾华宇听他们这边聊得热闹，插嘴表态。

“‘如果因为这么点挫折我就放弃了梦想，那我和草丛里的蚂蚁有什么区别？’‘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吗？因为我从来都不想，我只是做。’多麽精辟的台词啊，发人深省。这么好的书，你们都没看过吗？”

“这些不会是《苦涩的糖果》里面的台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