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你看过？”

“没有。现场有个粉丝说最喜欢这本书，哎，你既然是忠粉，我问你，这本书是根据作家亲身经经历改编的吗？”

那天签到会就有人问这个问题，余光巧妙地饶了过去。不过现场一个很讨人厌的女人说余光有瞬间惊慌的表现。她那么说也许只是为了迎合他的兴趣。就算她说的是真的也没办法验证，总不能当着那么多粉丝和柯然的面跑到作家面前问他有没有说谎吧！就是他能打，那种情况估计也得被修理很惨！

袁彻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身体又靠在椅子上。

“不可能，余光是旅居海外的，他父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上层社会的。书里的主人公恰恰相反，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因为一直生活在哥哥的光环下面，总是想拼出样子来，比哥哥强，让爸妈也为他骄傲一把，结果最后哥哥突然死去，让他没有机会再把哥哥比下去，他为此有一段时间失去了目标，差点沦为流浪汉，但一个小女孩鼓舞了他，让他重新振作，从零开始，最后终于得到了他哥哥从来没有的机会。多好的故事啊！

刘灵玲激动的像个演说家一样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口若悬河地说了一大堆，再回头，袁彻坐在椅子上频频点头，只不过不是认同她的话，而是在打瞌睡。

顾华宇和刘灵玲再次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了一番，凑近了压低声音说：“柯然好像很喜欢这个作家的书，你说他去书店能不能是为了男朋友？”

“什么能不能，就是！你觉得头是那种逛书店，没事儿捧本书来看的人吗？”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办公室的们被推开了，刘贺城手里捧着一个大纸箱，倚着门挤进来。纸箱看上去不沉，却够大，挡住了他一半的视线，听到两个人的话，看不到袁彻的人。

他把手里纸箱撂在地上，拍拍手嘴欠地说道：

“咱们头？认识他这么久，都不知道他还喜欢看书。好几次看他头上盖本福尔摩斯探案呼呼大睡呢，书都是催眠用的吧？”

像是睡着的袁彻睁开眼睛，转动椅子面向刘贺城的方向，嘴角扬起。

对上袁彻那双带刺的眼睛，刘贺城瞬间就被定格了。

他瞄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的两个人，嘴里无声地抱怨了一句，才尴尬地呵呵笑着走到袁彻身前：

“头，你在啊？”

被刘贺城大嗓门吵醒，听到这番中肯的评价，袁彻沉默了一会儿，用手指了指放在办公室门后的两个垫子：

“你把那个垫子铺上。”

刘贺城也没打听干什么，听话地把垫子拿出来，铺平在办公室中间，然后走过来才后知后觉地问道：

“拿垫子做什么？”

有案子的时候，袁彻经常留宿在警局，明明有值班室舒服的床他不睡，偏偏弄两个垫子铺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让人费解。

看袁彻明显睡眠不足的样子，难道他准备补眠？头，就是头，够胆大。

袁彻笑着看着刘贺城眼睛叽里咕噜地转着明显在腹诽的样子。他嘴角微扬站起身走到电子旁边，把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冲着刘贺城招了招手，刘贺城一脸迷茫地走近了，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袁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没等刘贺城把耳朵凑过来，袁彻脚上一扫，手掌借势一推，刘贺城已经横着自由落在垫子上，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

袁彻反手将刘贺城整个人反过来，手背背到后面，膝盖顶在他的后背上：

“阿城，你的擒拿功夫退步了，下班留下来，我给你补补课。”

这时，刘贺城才来得及发出哎呀的声音，他疼的呲着牙，半张脸埋在垫子里，半张脸露在外面，含糊不清地说着：

“头，疼，疼，我知道了，鼻子，要断了！”

袁彻又在刘贺城的身上停了十秒钟才慢悠悠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襟：

“把垫子送回去，倒水。”说完拖着腿回去坐好。

刚才的那个场景仿佛和他完全无关。

刘贺城从垫子上爬起来，哀怨地看着一旁偷笑的一对，揉着自己被扭痛的手，嘟着嘴收拾垫子去。

刘灵玲喝了一口咖啡，苦着脸笑着问刘贺城，脸上纠结着的笑容看上去很诡异：

“你去送个材料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这一箱什么东西？”

刘贺城端着水杯双手递给袁彻，没理会刘灵玲的话，脸上堆满笑，甚至有点谄媚地说道：

“头，您看我这刚处了一个对象，今天说好去看电影的。今天这个练习能不能改天补上？”

刘贺城处对象全局都知道，他像是中了500元大□□一样到处炫耀。

也难怪，做警察的找对象不容易，刑警找对象就更难，没日没夜的加班蹲点。那种自由恋爱一见钟情的几乎就不用想。好不容易相亲成了，又因为没时间约会黄了。

袁彻压了一口水，无视刘贺城的话看向放在角落里的箱子：

“灵玲问你呢？那箱子是什么东西？”

刘贺城拍了拍大腿：

“这是咱们仲秋节的福利，中秋节那天就发了，就是咱们一直忙，都忙忘了。我今天去送材料后勤的小徐才想起来。一人两盒月饼，据说去送礼挺有面子的那种包装。”

“切，节都过了，送月饼？”刘灵玲没多大兴趣，走亲戚串门她从来不沾。顾华宇却不然，听说是福利就已经拿着剪刀把箱子拆开，从里面拿出来外观精美的礼盒：

“你不要，我要了，我丈母娘家里就爱吃月饼。”

“你结婚了怎么就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呢？发什么都想着丈母娘家，你家不要了？”

“我家里的都三高，吃不了这个。”顾华宇动作麻利从箱子里抽出四盒月饼放在自己作为旁边。

袁彻更不感兴趣，也没有心情。他看了看对面柯然整洁的办公桌，每样东西都排列地摆放着，整齐的像是被刀子切过似得。想起刚刚结束的周末，袁彻皱着眉头，闭上眼睛，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这个假期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已经搞得他头疼。

刘贺城食指抓了抓鼻尖，无望地看着自己的手机，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犹豫着要不要发信息给女朋友。刘灵玲看袁彻没心情注意他们，走过来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他马上眼睛放光，面露感激地冲着刘灵玲拱拱手。然后再度站起身来，把袁彻水杯拿起来又去接了一杯水然后靠在袁彻的办公桌上说道：

“你们猜猜我去领东西的时候遇到谁了？”

刘贺城卖起关子，想要吸引袁彻的注意力，屋子里另外两个男人都没理会他，只有刘灵玲瞄着袁彻眯着眼，揉着太阳穴的样子，有些夸张地提高音调应和着：“谁啊？”

刘贺城拿腔拿调地像说书似得：

“五组的陈锋。他们上次的案子拖得太久了，局长找他们组长谈话，结果第二天案子就结了。摆明了他们是早有线索，只是故意不破案。局长明察秋毫，早就看明白了，所以他们案子刚结局长就把一个新案子交给他们组。听陈锋说这个案子的死者，竟然动用赵法医和凌法医一起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