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轻轻偏头道:“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将利市拿来。”
她说完,起身回到了自个儿歇室,将那昨夜准备的四封利市好生拿着,轻步走至了顾如珩身前,低头一笑:“如珩,我也为你包了封。”
利市就是红纸裁剪成的小包,里面装着几十或上百枚铜板,钱虽大抵不多,但多数是为了讨个好彩头。顾如珩看着她,神色舒缓:“怎么还见外给我包了。”
“何处见外了,但凡是喜气,我都想你多沾沾的好。”沈长安垂下眼睑,可人的不像话。
顾如珩依言,乖巧的伸出手:“那我可要将长安的喜气好好收着。”
她的利市最为厚重,鼓鼓囊囊塞了一大包,封口都差点兜不住,顾如珩失笑,把利市好生放进了铜照旁的一个漆木盒子里,而后将眼眸弯弯的沈长安拉到了自己怀中。
沈长安坐在她腿上,下意识惊慌道:“如珩,腿。”
“腿怎么了。”顾如珩将人抱了个满怀,莞尔低声。
鼻尖满是她身上的草药味,沈长安眼中的光晃了晃,宛若落入猛兽口中无措的猎物,双手无力的搭着顾如珩肩膀,脸颊微烫道:“快让我起来,压到腿可怎么办。”
顾如珩抱着她纤细的腰身,轻描淡写道:“伤的是小腿骨,与你现下坐的大腿有何关系,嗯?”
她抬眸,望入沈长安眼中,见眼前之人眉目精致如画,不由得心中一热,似是呢喃:“长安,待会儿怕是要再画一次口脂了。”
“甚么?”
不待沈长安反应过来,顾如珩已收紧双臂,微微颔首迎上了她朱红水润的双唇。
沈长安无助发出一声呜咽,身子愈发绵软的跌入她怀中,呼吸交缠。半晌后,方被顾如珩放开,脑中一片空白,急促的轻喘着气,任由银丝拉长断裂于粉嫩舌尖。
顾如珩一手替她顺着背,一手将她因呼吸不畅憋出的眼角泪珠拭去,在沈长安耳边幽幽低笑道:“想来还是练习太少的缘故,以后可得多练练。”
这么久了,还是不习惯光天化日这般亲密,沈长安低头埋进顾如珩脖颈间,原本小巧白皙的耳垂此时染上了层绯色,喘着气呜咽道:“哪有这个理的。”
“有的,顾家的理。”顾如珩面不改色。
沈长安想起方才顾如珩放肆的动作,不禁又羞又恼,软绵的小拳头轻轻锤了锤她肩膀:“过分。”
顾如珩轻声与她说着话,见沈长安眼角眉梢的潋滟春意褪去,方替她重新上了口脂,也不再继续待于屋内,整理好衣襟便打算回堂室里看看:“之前没说今日不诊病,想必几个村还会有人来,长安,我先去堂室,你在后院做做别的,等待会儿我回来换衣裳,你再换上那身采衣。”
“好。”沈长安乖巧点头。
她说完,推着轮椅回到前院,果不其然见院里正有几个人坐在胡凳上闲谈,连带赵庆有也坐着,穿着一身圆领长袍,头戴四角幞头,十足规矩正式。
一群人见她来,赶忙起身招呼道:“顾大夫,今日我们不知您这儿办宴,叨扰您了。”
顾如珩摇头,语调清冷:“都进屋里。”
“诶。”众人各自应声。
她把脉诊病期间,赵庆有协同赵氏将闲间内的两张八仙桌搬抬了出,笄礼办宴倒不肖男女分开坐,随性就好,也就将桌子尽数摆在了前院内。
接下来一个多时辰里,沈长安宴请的亲故陆陆续续到了顾家小院,人不多,合着就沈老三夫妇,赵家夫妇,李家母女,还有赵婆连带着甚少见面的村长一家。
这村长两鬓斑白,幞巾两脚加厚涂漆,平展下垂,双手背于身后,瞧着颇为尔雅。
只看着顾如珩,忽而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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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有二更,但是真的会是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