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www.biqugexx.net”他才刚打开灯丢下滑板把鞋换了准备往楼上走,沙发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就立刻站起来叫了他一声。
沈砚被她吓了一跳,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22:37,随口问了一句:“还没睡呢?”
“沈叔叔之前打电话回来说你……”小姑娘用力的绞着自己的手指:“说你在……”
“派出所,”沈砚接过她的话,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就是从局子里回来的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你们还没习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姑娘连忙的摇了下头,又低下头咬了咬下唇,声音小得仿佛沈砚再往后退一步就完全听不清:“我妈妈她……她刚才出去接你去了。”
“所以呢?”沈砚往背后的墙上一靠,双臂抱在胸前,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我就得乖乖的在那儿等着,不能自己回来?”
“不是……”
“乔慕,”沈砚不想多跟她解释什么,抬脚往楼上走:“我们既不是同父异母,更不是同父同母,你姓乔,我姓沈,我不是你的哥哥,也麻烦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叫我。”
虽然知道沈梵和沈妙离婚的事情跟她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沈砚仍然没法理所当然的接受她们的存在。
凭什么沈妙在老城区吃苦受罪的为了生计劳累奔波,他沈梵就能在这里心安理得开始新的感情和新的生活?
“哥哥,”乔慕早就习惯了他这么说话,并没有在意,还是固执的这么叫着他,从沙发上抱起一只银渐层猫怯弱的往前送了送:“你的猫……”
沈砚顿住脚步,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睡得迷迷糊糊的银渐层不安的动了动,半睁着眼在乔慕怀里呓语似的“喵”了一声。
沈砚走下去把猫从她手里接过来,皱了皱眉,语气不是很好:“不是说别把它放出来的吗?”
他知道乔芸有点怕猫。
到现在都清晰的记得自己第一次把这只银渐层带回来,洗干净了放在楼下沙发上,自己上楼去拿东西的时候,仿佛听见了乔芸短促的尖叫声。
且后来每次只要在楼下看到它,乔芸的脸色都是惨白惨白的。
所以每次出门的时候,沈砚都尽量的把它关在了二楼给它专设的房间里。
“不是我们放的,”乔慕声音弱弱的解释:“是二楼的窗户没关严,它自己跑出来的。www.biqugexx.net”
二楼的窗外是花坛,院子里也是,如果从窗户上跑出来,应该会蹭上泥,至少爪子不会干净。
“你们给它洗澡了?”沈砚低头看了看银渐层没有半点泥土的爪子,又看了看乔慕手上已经结了薄痂明显是被猫抓出的几道血痕,眉头皱得更紧:“以后别再给它洗了。”
“对……对不起,”乔慕以为他是在责怪自己碰了他的东西,连忙后退了一步:“下次不会了。”
沈砚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也没打算解释,抱着猫又重新往楼上走。
“帮我告诉你妈一声,以后沈梵要是再给她打电话让她去派出所接我,或者让她去替我处理什么事情,”沈砚一边走一边说:“别去,我不需要。”
脚在踏上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又转头略为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去了也是白去。”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只是想让沈梵知道他在做什么,根本就不会真的在那儿等人去接,就算季渊今天不送他,他也会自己回来。
沈砚反锁了卧室门,把猫放在床上,洗完澡之后就从衣柜的最角落里翻出一个带锁的木箱子。
看着木箱里那些署名五花八门,对自己来说难度系数低到扫一眼题目就能立马写出答案来的试卷和练习册,实名表示不太想写。
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且自己的把柄握在别人手里,所以他还是能屈能伸的选择了把它们都拿出来摆在一旁的书桌上,随手挑了一张卷子来做。
少年嘴里叼着笔帽,神色散漫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手给怀里的猫顺毛一手拿着笔在面前的试卷上写写画画,偶尔皱着眉头思索一下。
头顶的灯光自上而下的斜落在他认真而专注的身影上,在墙壁上拉出了一道安静而又柔和的剪影,全然不似刚才在东区派出所里和在楼下跟乔慕说话时的张扬与不可向迩的模样。
而那张卷子上面的字迹,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与他在东区派出所里写的检讨书上的截然不同。
笔锋轻重合宜,笔画弯直有序,清秀工整得很。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沈砚刚好在第二张卷子的一道几何题下面写了一个解字。
“砰砰砰。”